傍晚,气温骤降,树林里的障气也更加浓烈。蜻蜓一行三人艰难前行,膝盖以下的裤子已经沾满了泥尘,脚步也越发沉重。
“你们还有力气吗?”蜻蜓转身问她二人。
“我没问题,凤絮呢?”花仄偏头去看凤絮。
对比起她二人气喘吁吁,面红耳赤的模样,凤絮要轻松很多。
蜻蜓笑了笑,“看来凤絮才是咱们三人里面最可靠的啊。”
“姐姐,你们有没有闻到血腥味?”凤絮
扭头往身后去看。
“血腥味?”蜻蜓跟花仄对视一眼,十分敏感。
“离我们多远?”蜻蜓沉着脸问。
“嗯……大概四米左右吧,跟了我们快两个时辰了。”凤絮回答。
两个时辰,那岂不是说,她们出发没多久就一路跟着了。
“蜻蜓?”花仄询问地看向她。
“你们手里还有多少武器?”
凤絮指了指腰上,那是她惯用的一柄软剑,长度刚好还腰一圈,三寸三。她不常用那柄剑,可一旦出鞘,必见血。是把削铁如泥的好剑,云奉还给她普及过这柄剑的来历,说是江湖上四大神剑之一的斩萃,遇血生毒,是唯一一把榜上有名的魔剑。
只是这样一柄剑,怎么会在凤絮一个
“我手里还有暗器跟毒粉。”花仄的话把蜻蜓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那猛兽跟了咱们这么久都没下手,凤絮又闻到了血腥味,多半是受伤了,不敢贸然攻击我们。”
“受伤?!”花仄欣喜地看向蜻蜓,蜻蜓点了点头,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来了!”凤絮话落,一头半人高的灰狼出现在三人面前,落日最后一抹余晖映照在他身上,透着森冷的光晕。
“上树!”蜻蜓一声令下,三人齐齐飞上树干。
“吼!”灰狼低吼一声,朝蜻蜓所在的大树扑去。蜻蜓抽出腰间匕首,快准狠地刺上灰狼的眼睛,灰狼吃痛,大吼一声跳下去,转而朝花仄那边咬。
灰狼剧烈的撞击,使得树干颤了几颤,花仄脚下一滑险些摔下去。就这么一个失误,灰狼往上跳去,一口咬住她的裤腿。
“撕拉!”一声,雪白的小腿露了出来。
“花仄姐姐!”凤絮和蜻蜓担心地喊了一声。
花仄惊魂未定,手倒是麻利地掏出一把药粉,直接撒在灰狼脸上,刺得灰狼眼睛生疼,吼叫一声扭头跑了。
三人听动静远了,这才下来,快速赶路。
狼是群居动物,它跟了这么久都没动,一来是受了伤,刚才与它动手的时候三人看见了灰狼背上一条深深的剑痕跟几条鞭痕。
二来,兴许是在等待同伴。
在这森林里,虽然逃脱了狼口,但并不算安全。得赶紧找一处障气少的干燥地带。
“快些,前面就到了!”蜻蜓催促两人说。
凤絮搀扶着花仄,一步也不敢停,步子还越迈越大,越迈越快。
“姐姐,你看那边!”凤絮指着远处一个山洞说。
她们顺着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山洞上挂着几条毒蛇的尸体,还有猛禽的残肢。
“走,去看看!”蜻蜓说着,不等她二人赶上,就跑了过去。
——
在连日来众人关注的压力下,丹雪楼的老板终于沉不住气,开始利用菜农来转移关在密室里人。
柳洛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去云家找云奉,不曾想云奉被段家邀去了,他只得按照原先制定好的计划去抓人。
夜里,主街已经散了,只有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浪者,或是闲散人员还在溜达。自从传出丹雪楼被云奉暗中调查的消息。夜晚在丹雪楼附近转悠的除了以上两类人,还有官府便装的衙役,以及一些其他的势力。
老板金叁一连买了四天的菜,终于在盯梢的人习以为常后,开始转移关在密室里,从各地拐卖过来的女孩。
夜色渐浓,丹雪楼后院架起了三辆牛车,车上装着四五个箩筐,盖着粗布,隐隐散发出菜蔬腐烂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