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将自己小小的身子藏在椅子后面，静静瞧着巧兰的举动。/p
她的个子比椅子靠背还要矮一些，她站在暗处时，旁人很难发现她。/p
火炉子冒出的微弱的火光，照出巧兰的动作。/p
果果依稀可见，巧兰往炉上的药罐子里扔着什么东西。/p
扔进去后，巧兰还拿着筷子搅拌了下。/p
接着，她又往炉里扔了几块木炭。/p
巧兰拍拍袖子，回头往百里二夫人的卧房那里瞧去一眼，转身悄悄离开了。/p
果果走到炉子那里，捡了块抹布包着药罐的盖子，揭开来看。/p
里头的药渣，正冒着热气。/p
她放下盖子，朝巧兰追去。/p
巧兰的住处，也在百里二夫人的大院子里，和另一个侍女，一起住院中的一处耳房中。/p
屋外，屋顶地上到处都覆盖着厚厚的白雪，不需要燃灯笼，也能看清脚下的路。/p
巧兰飞快跑回自己的房门前，推开门，走进去了。/p
果果一路追到了那间耳房前。/p
她推了推门，发现门关得紧紧的。/p
果果看了看左右，又看一眼巧兰紧闭的房门，返回了自己的屋里。/p
大家都在眼，没人发现她离开过。/p
果果爬上炕，睡回被子里。/p
她睡不着，睁着眼看着屋顶。/p
过了会儿，她翻了个身，将百里馨手腕上的一对小金镯子轻轻取下来，藏在身上的衣兜里。/p
百里馨睡得沉，一点都没发觉。/p
次日一早，天才微微亮的时候，百里夫人的两个侍女，巧兰和香兰来到这边正屋当差。/p
巧兰打开正屋门，清扫门口吹来的积雪，一个拿着抹布擦桌子家具。/p
因为百里二夫人和百里璜还在睡，果果这三个孩子也还在睡，两个侍女动作很轻，只小声地说着话。/p
果果睁开眼来，瞄一眼屋里睡得正觉的嬷嬷，悄悄下了炕，穿衣穿鞋子。/p
她轻轻拉开门，趁那两个侍女没有发现她，她提着小裙子摆，后正屋的后门往耳房方向跑去。/p
回来时，她的小脸跑得红扑扑的。/p
巧兰回头，看到她在屋中跑着，吓了一大跳，“呀！”/p
果果后退两步，哼哧着道，“你吓着我了！哇——”/p
她扯着嗓子哭了起来。/p
巧兰气得跺脚，扔开扫雪的扫把，飞快走来哄着她，“别哭别哭，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说你，怎么走路都没声儿的？”/p
果果不听她哄，依旧扯着嗓子豪哭。/p
另一个侍女香兰也走来哄果果，“果果乖，别哭了，我拿东西给你玩，可好？”/p
腊月的一大早，将孩子弄哭了，她们还要不要活了？/p
讲究的老夫人，一准会罚她们。/p
“给我什么玩？”果果不哭了，眨巴着泪眼，抬头望着她们。/p
“你看到什么就拿什么呗。”香兰笑眯眯的。/p
巧兰瞪眼，“香兰，她要我的银子怎么办？”/p…
“得了吧，你能有多少银子？”香兰横她一眼，“把她哄好再说。”/p
香兰拉着果果的手，往她们的耳房走去。/p
巧兰担心香兰会拿自己的东西给果果玩，马上跟了过去。/p
到了耳房，香兰拍拍果果的头，一指屋子，“你挑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