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了捏查看血液淤积程度,小家伙愣是没出任何声音。
家里连像样的家具都没有,更别提药材了,她只能用热水给他敷了敷,起到活血的作用。
如此反复多次,不知不觉间,小男孩鼻息传出均匀的呼吸。
睡着了。
哎……
她没有叨扰,自顾自地端起水盆出了门,原主的记忆里,对于萧城堂,也就是她嫁过来就短命的丈夫没有什么印象,倒是出手阔绰。
她抬起右手,皓白的手腕套着一只玉镯子,算是这个家最值钱的玩意儿了吧?
虽然她还没能适应小资家普通姑娘到农妇的转变,但既来之则安之,活下去才是重中之重。
出了篱笆院,往东是一条通往各家各户的羊肠小道,往西则是田地接连,初夏的天,地里皆是桑树,桑叶肥大,色泽是喜人的绿油油,不过刚种下,个头不高。
桑榆村,世代种桑养蚕,出产蚕丝。
萧家的一片田在山脚下,长满了半人高的青草,荒废有大半年了。
“别急,别急,都有,一个个来。”就在山脚下凉棚外,村长正在发放着桑树苗,不少村民排队领取。
她探头探脑地往前走,还没走到凉棚前,发桑苗的老头有意无意望了她一眼,“这家有丧事种桑树是种不活的,别白费功夫。”
不少村民回头瞧了眼她,年轻的男人掉头就跑,仿佛她是洪水猛兽一般,沾染了,名声危矣。
欺负她刚嫁过来就死男人,这些人还真是没同理心。
她瞅了眼那桑苗,压根看不上,反而捡起路上随着桑苗散落的牛筋草。
“萧家妹子,这是,家里揭不开锅了?”有妇人打趣地问,事不关己吃两斤瓜。
她懒得搭理,拾掇着牛筋草转身走,至于这山田,背靠森山,面向溪流,又有骄阳普照,种桑树未免太大材小用了些。
再者,桑蚕养殖周期长,凭古代纯天然养殖法,风险值过于高,丰年可能会赚一点,遇个天灾人祸,温饱都成问题。
可是,田里种点什么好?
她琢磨着这问题,慢慢悠悠地到了河边,清澈的河水,河底的鹅卵石清晰可见,河中央水深,河水呈现出翠色。
捡来的牛筋草整整一大捆,她一撮撮拿起,将青草的根沉进水中,洗涮干净。
一点一点,不疾不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