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知晓她的性格,若知道前因后果,她必然不会接受,会伤心。
若是她能接受,可万一孩子死了,马上又要面临失去的痛苦。
温宁一双怨恨猩红的眼眸,狠狠地盯着厉北琛那刀凿斧刻的俊脸,她鼻息煽动,是激动至极下的哭腔,“什么都是你说了算,逼我怀孕,想我产子,现在孩子从谢芷音肚子里生下来了,瞒不过去了,你又逼我接受她!
厉北琛,你就是个万恶不赦的混蛋。”
“是,我万恶不赦,都是我混蛋。
可宁宁,我们的女儿毕竟是无辜的,现在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熬过去?
既然已经被你发现了,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我只能向你说出这一切,劝着你试图去接纳她,可能,也只有几天的短暂相处时光了。”厉北琛眉宇压抑,大掌打开保温箱,伸进去小心地握住婴儿的手,薄唇轻启,“墨宝心疼妹妹,叫她做小宝。
我们没敢给她起名字,想着如若有康复的那一天,让你这个妈妈来给她起。
我知道你好难过,甚至膈应她,可你看她小小的,动也不能动,依赖着仪器才能浅浅的呼吸一口,她又有什么错呢?
你瞧她啊,眉毛和眼睛的形状都很像你,继承了你的美貌的。
她就是你的女儿啊,你能否忘掉,她在你肚子里消失的十个月?
就假装,她一直在,是被你悉心呵护着养育大,生下来的呢?”
他温柔低沉的请求她。
说的都是梦幻的话。
温宁能做到这么想吗?她做不到,一时之间如何把胎儿当成自己养大的?
那隔阂,怎么去除?
她没有回答厉北琛,只是顺着他骨节分明的大掌看过去,那细细的小手指几乎透明,孩子太虚弱了,小小脸蛋沉静地睡着,鼻腔和胸前贴满了电极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