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片刻,宣平见里面的人除了一截玉手垂在床帏外,没了其他动静,便无奈的又唤了声。
这次人被唤醒了,刚睡醒女子声音中还带着困倦,听起来有些软,真真比那珠落玉盘的声音还要好听。
“他来便来了,难道还要朕亲自去迎他不成?”
又梦到自己死在这床榻之上,听到陆温瑜这个疑似杀她的人,虞姝哪里会有好心情。
宣平俯身没敢往床帏内看,只是越发恭敬的问。
“陛下要见丞相大人,还是奴才让他离开?”
虞姝揉了揉脸颊,让自己清醒一些,“让他进来。”
她今日的奏折还要人批呢。
“是。”宣平应声。
他拂尘一扬,先是吩咐宫人准备给陛下洗漱,宫人下去了,才走到宫殿外对外面候着的陆温瑜行了一礼道。
“丞相大人,陛下宣你进殿。”
陆温瑜进入女帝的寝殿,步履不急不慢,玉面书生似的脸上尽是平淡,像对陛下召见并不觉得是殊荣。
他走到床榻前,见里面有人影晃动,偏偏召了他这个臣子进来,却不整理好帝王的仪态,还是懒在床榻上,让陆温瑜这个最为恪守礼教的君子不由得皱眉。
“陛下若是身体不适,臣可以改日再来觐见。”
见她逮来的长工没干活就要走人,虞姝也不再磨蹭,故意让陆温瑜等着了。
她匆忙挑起纱幔,含着怒气走到陆温瑜面前。
“朕只是让陆爱卿多等一会儿都不行?陆爱卿倒是比朕的玉体还尊贵!”
女帝娇蛮的指责着人,语气温软,脸上不知是不是刚睡醒,还有未消退的红晕,眼神灵动,一张小脸微鼓着,姝艳无边,不像是万人之上的女帝,倒像是被精心养在闺中,寻常不能见人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