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宫之罪,竟然不死!
当所有人都以为昏君依旧是那个昏君之时,江离趁机出手,生生讹诈了百里苟一百万两银。
群臣都惊呆了。
趁火打劫。
漫天要价。
这还是堂堂天子吗?
绑票的都没他下手黑!
那可是一百万两啊。
就算把尚书大人拉去卖屁股,也凑不齐这么多的银两。
“堂堂的天子竟然这么做,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群臣如是想到。
可是皇帝明显没有讲理的打算,直接将人扣在了皇宫,美其名曰,为之疗伤。
什么时候银子到位,什么时候放人回去。
这就有点绑票的意思了。
皇帝干到这个份儿上,可谓千古奇观。
群臣愕然震惊,像吃了苍蝇一样,难以置信地望向天子。
江离的目光扫向下面,与群臣对视着。
“众卿是觉得朕所做,有什么不妥吗?”
无人开口。
金銮殿里,死一样的沉默。
无人表态。
其实沉默也是一种态度,意味着无声的抗议。
良久,人群中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陛下!”
竟然真的有人敢替百里苟出头。
锐利的目光扫过去,江离一眼就认出了那张脸。
是兵部尚书楼之敬。
两人的目光凌空对撞,擦出一道无形的火花。
“是他!”
他的心里嘿然冷笑。
楼之敬此人声名不显,为人低调,却是冠君侯的铁杆亲信。
三千营的调动兵符正是出自他的手。
此次逼宫,如果说百里苟是台前木偶,那么楼之敬就是幕后黑手。
如果没有他的鼎力支持,别说小小的户部尚书,就算是当朝宰辅,也调不动一个兵!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百里苟遭殃,楼之敬终于忍不住跳出来了。
“臣以为,陛下此举不妥!”
此獠为人虚伪,礼数周全,说话间,站班出列,缓缓下跪。
可是江离却快他一步,朗声呼道。
“哦,是吗?楼爱卿也觉得朕要少了?”
“爱卿此谏有理。”
“来人,速速去告知百里爱卿,赎金涨价了,改为一百五十万两纹银!”
皇帝摊牌了。
连藏都不藏了。
明白告诉群臣,老子要的就是赎金。
楼之敬抬腿跪到一半,愕然震惊,仿佛石像一样僵在了当场。
原本,他是想为百里苟求情的。
怎么现在变成落井下石了。
群臣面面相觑,朝楼之敬投来异样的目光。
那愕然吃惊的神情,仿佛都在问:你也叛变冠君侯了?
“这个……”楼之敬尬在当场,欲言又止。
接下来该怎么接?
皇帝御口已开,想让他改,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现在,他已是进退维谷。
楼之敬悠悠地拉长了声音,却一个字都接不下去。
江离仿佛早就算计好了,就在这里等他。
就听他噢了一声。
“哦?难道楼爱卿想看在同僚的份儿上,替百里白卿出一半资?”
此话一出,楼之敬浑身一激灵。
千里当官只为钱。
他熬了三十年,敲骨吸髓才贪墨了几十万两。
皇帝这是要一把薅尽的节奏啊。
楼之敬僵直的身体如遭电击,轰然下跪,口中的话锋也随之一转。
“臣以为,陛下处置极当!”
“一人做事一人当,一百五十万两纹银,该由百里家悉数出资!”
江离点头微笑。
群臣惊疑的眼神变得恍然:哦,这货果然是叛变了!
此刻。
偏殿里隐隐传来百里苟的骂声:楼之敬!你这个小畜生,老子tā • mā • de咬死你!
江离环顾群臣,阴阴笑道。
“众卿,关于此事,谁还有疑义啊?”
目光扫去。
群臣纷纷低头,不敢跟江离对视。
楼之敬说了一句不妥当,差点儿就被皇帝讹诈了八十万。
皇帝俨然已经穷疯了,逮谁讹谁。
有他这个珠玉在前,群臣谁敢作死反对。
江离满意的一笑。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好!很好!”
“既然诸臣工都吾异议,此事就这么定了。”
“退朝!”
龙袍甩开,江离的身影缓缓远去,直至消失在珠帘之后。
但是,他的声音却从后殿深处幽幽传来。
“诸臣工!”
“谁去百里爱卿的府邸传个口谕,朕只给他们三天时间,用来筹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