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啊!
看客们脸上都露出了满足的惊讶,这趟没白来,是一出好戏。
“你看,我就说吧,这娘们儿一看就不是个好人呐!”
“就是,人家骆夫人在城里多少年了,一向洁身自好,从没听过这些事,怎么会是骆夫人!”
“就这还好意思倒打一耙,果然该死!”
“可惜了,死之前,能不能让我嘿嘿嘿。”
比起这些门口的闲汉,堂中之人显然就要有见识得多。
那骆戚氏的反应太奇怪了,完全不像是真的奸情败露般慌乱,如果是这是装出来的,那也太过厉害了。
但他们自然不会开口,又不关自己的事,骆苏氏又是苏家本家之人,何苦去惹一身骚。
这般局面,也让这子规县令孙有福松了口气。
只要不需要他去惩治这骆苏氏,那一切就都好说。
他一拍惊堂木,断喝道:“奸夫已招供,骆戚氏,你还有什么话说,还不从实招来!”
骆戚氏又急又怒,“大人,此人乃是诬陷于我!我与他并没有半分瓜葛!请大人明鉴!”
“放肆!人家业已招供!你还在此狡辩!”孙有福愤怒道:“原本看伱是女流之辈,为你保全几分颜面,如今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呀,上刑!”
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登时冲了上去,给骆戚氏套上夹棍,凄厉的惨嚎声几乎是立刻响起。
夏景昀看着大堂之中,从当前的种种情况而言,这位骆苏氏的嫌疑显然更大。
但断案毕竟也不能纯靠直觉,单纯靠心头的倾向,而是需要有明确的招供或者证据支撑。
如今这风韵犹存,白嫩诱人的婆婆骆苏氏有背景、有身份,更是骆家当家之人,如今奸夫证词也对她更有利,这小娘子的局面困难了。
就想这么一小会儿,第一段的夹棍之刑便已结束,骆戚氏瘫软倒地。
因为挣扎而变得凌乱地发梢,被剧痛产生的汗水一缕缕地粘在脸颊上,虚弱、喘息、甚是凄惨。
“骆戚氏!还不从实招来!”
骆戚氏凄然一笑,艰难抬头,“我清清白白,无可招认,与这牛大长私通之人,是我婆婆!大人,你要明鉴呐!”
最后一句,从虚弱陡然凄厉起来,这受刑之后,几近于泣血的控诉,让堂里堂外,再度一片哗然。
很多人都没想到骆戚氏在受了刑具之后,依旧没有招认,反而继续坚定地指控自家婆婆,这就让人在冷静之后,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若是这奸夫说的是假的呢?
但很显然,这样并不复杂的道理,负责审案的孙县令是不懂的。
或者说权力和关系,蒙蔽了他的头脑,不允许他懂。
所以,他再度冷喝,“冥顽不灵,还不开口,来人,加刑!”
夏景昀深吸一口气,忽地一双柔荑握住了他的手,一扭头,谢胭脂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公子,我看得出来,不是她。”
我也知道不是她.
夏景昀瞥了一眼就在自己面前的白衣背影,心中微动,开口道:“但我不懂判案啊,别急,像白公子这等高洁睿智之士,自小便知政务之事,又有一身经世济民之学,定会出手,也定有办法为其伸张正义。我们稍安勿躁。”
白云边:
但他又没法装作没听到,犹豫了一下,身为一个主角,一个老大的自觉让他只能又喊一声,“且慢!”
这一次,他直接站起身来,迤迤然走到了堂中,“枝头鸟雀总成双,池中鸳鸯不孤单。”
“孙大人,仅凭这一人之证词,如何能够断定这骆戚氏之罪责呢!”
孙有福一怔,没想到这白云边还真是有几分不知进退,不过转念一想,大人物怎么能叫不知进退呢,这叫苦心为民。
他装作愚钝,“那依白公子之见?”
“自当再寻证人。”
骆苏氏看着白云边,不悦道:“你是哪家公子?既非官身,这公堂之上,岂有你说话的地方!”
她虽知道这白云边不是普通人家,但对方三番两次与她作对,她也没必要一味忍气吞声,她苏家也不是好惹的。
白云边看了她一眼,“鸿鹄当前,燕雀何敢吱声!”
骆苏氏一愣,旋即勃然大怒,张牙舞爪地就要往上扑,被孙有福连忙让衙役给拉住。
孙有福旋即朗声道:“传骆苏氏、骆戚氏贴身丫鬟,传骆府管家。”
夏景昀冷笑一声,你看,他才不是不知道怎么找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