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脚下一场恶战之后,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当真是尸山血海。耶律不花的命很硬,居然没死,躺在战死者的尸体中生闷气。耶律不花恨死天波府的人了,尤其是他居然被天波府一个烧火的丫头打死了,岂不是冤出大天来了?耶律不花躺在战死者的尸体中不吃不喝,机缘巧合的是,他居然鬼使神差的摄取尸体的尸气修炼起来。耶律不花因为怨气太重,血脉在他死的一瞬逆行,七七四十九天之后血液变绿,身体死而不僵,他修练成不人不鬼的怪物。
耶律不花修炼成的这种怪物也是有名堂的,叫做“摄尸鬼”。耶律不花嫌“摄尸鬼”名字难听,更体现不出他的冤情来,干脆就叫做“绿血冤鬼”更为贴切。“绿血冤鬼”鬼法初成,鬼体还弱,不敢马上闯到天波府去报仇,只能躲在泰山脚下修行。
待“绿血冤鬼”感觉自己的修行小有成就,自信去天波府报仇就是不胜,也不至于丧命之后,这才走出泰山。让“绿血冤鬼”吃惊的是,牠也不知道在泰山脚下修行了上千年,阳间已经是己未年庚午月了。“绿血冤鬼”心中不由得一片茫然,人世间物是人非,此时到哪儿去找天波府?更别提去找天波府烧火的丫头杨排风报仇雪恨了!
“绿血冤鬼”茫然之际,不知道去哪里好,牠毫无目的的向北走去。这天来到长白山,偶遇私逃下山的“独傲雪岭”。二鬼毕竟曾有一世父子的情分,自然一见如故。二鬼坐在松花江畔促膝长谈,这才知道一千年前曾是父子,真是缘分呐。父子这情分可非同小可,“绿血冤鬼”欣喜之余,当即决定跟随“独傲雪岭”往北走,觅地结伴儿修行。
不一日来到埠头,“独傲雪岭”不知为何忽然不走了。“绿血冤鬼”远不及“独傲雪岭”奸猾,被“独傲雪岭”一顿神忽悠,竟然也动了享受一番人间生活乐趣的心思。在“独傲雪岭”的帮助下,“绿血冤鬼”选择了孙向东作为寄主,强行压制住了孙向东的元神。在“独傲雪岭”的教导下坏事做绝。“独傲雪岭”连续作恶之后,察觉到冥界已经注意到了牠的存在,在连使丢卒保车诡计仍无法摆脱冥界追踪之后,又想把冥界的注意力引向“绿血冤鬼”。
战智湛不屑的哼了一声说道:“哼!乖乖隆嘚咚,猪油炒大葱!有道是‘虎毒不食子’,这‘独傲雪岭’为保全自己,连自己曾经的儿子都不惜牺牲,简直是无耻之尤!嘿嘿……死道友不死贫道还可理解,死儿子不死老子却是三界六道绝无仅有了!培公兄,‘独傲雪岭’这恶鬼躲藏于何处,冥界查到什么线索没有?”
乔十八苦笑了笑说道:“这‘独傲雪岭’不仅老奸巨猾,而且魔法高强。因为冥界大佬不屑与这厮为难,一般的鬼差又没有能力查到这厮的藏身之地。就是‘独傲雪岭’重出阳间,这件事若不是‘啸天山君’害怕‘绿血冤鬼’闯出塌天大祸来殃及到牠,央求九华山地藏王菩萨案下通灵神兽代为访查,冥界却去哪里查察这二鬼的来龙去脉。”
战智湛狠狠地对乔十八说道:“他娘的!害兄弟海哥和二哥满门的六个蟊贼,看起来也是‘独傲雪岭’和‘绿血冤鬼’作祟,为丢卒保车把这六个蟊贼留在了埠头当挡箭牌。这六个蟊贼这么短的时间就被潘仁美父子出卖了两次,还自以为得计。被‘独傲雪岭’和‘绿血冤鬼’卖了还帮着这两个恶鬼数钱,真是悲哀!嘿嘿……‘独傲雪岭’这恶鬼够阴险毒辣的了!”
“嗯……人不作就不能死,鬼不作也不会成为鬼中鬼!‘独傲雪岭’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不曾料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独傲雪岭’如此频繁作恶,离恶贯满盈已经为时不远了。”乔十八点了点头说到这里,对战智湛拱手一揖说道:“六个恶贼是来埠头之后才被‘独傲雪岭’和‘绿血冤鬼’利用的,至于雇佣他们的雇主实在是人间恶人所为。这六个恶贼虽以现踪,只是冥界不好直接插手阳间之事,只好有劳智湛兄出手擒那六个恶贼了!辛苦智湛兄,北冥侯和小弟深感不安!请智湛兄放心,届时,自有公门之人现身相助智湛兄成功。”
战智湛坚定地说道:“培公兄休得客气!夏无道而殷伐之,殷无道而周伐之,秦无道而汉伐之。有道伐无道,此天理也。所从来久矣!铲除这六个贼子,一替兄弟的海哥和二哥武友义报仇;二来,也是替百姓除害!如此替天行道的功德,兄弟义不容辞!”
战智湛脑子一转,接着问道:“培公兄,这六个蟊贼的下落埠头城隍庙是怎么得知的呢?”
乔十八笑道:“这事说来挺有趣儿。智湛兄还记得你曾救助过的那个‘冻死鬼’陶醉吗?”
战智湛闻言,不由得莞尔,笑道:“培公兄说的是那个酒鬼呀?呵呵……真没想到,这个即将成为鬼中鬼,前往鸦鸣国受难的酒鬼,居然九斤九两九的白酒能让牠没有烟消云散。”
乔十八笑了笑说道:“这也是冥界一奇!令小弟也敢惊讶的是,这‘冻死鬼’陶醉并不贪心。智湛兄送牠的金锞子、银元宝,‘冻死鬼’陶醉并没有完全据为己有。而是拿出来大半,周济那些陷于饥馁中的饿鬼道众生。‘冻死鬼’陶醉的善举感动了埠头城隍庙北冥侯,经北太帝君恩准,北冥侯已经命‘冻死鬼’陶醉做了大方里的土地,也可以享受人间烟火了。”
“哦?”战智湛有些意外,但他随即就明白了,满脸喜色的说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是一条铁律!不仅适用于阳间的人类,也适用于冥界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