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个逆子胡说八道些什么?”尚可喜听了儿子的话当场就怒了,“老夫对大清赤胆忠心,用得着你来给皇上上奏求饶?”
尚之信瞪了眼尚可喜这个不孝之爹,一脸鄙视地道:“阿玛!我说过要向大清皇帝求饶吗?现在这个形势.您向他求饶还管用吗?”
尚可喜一愣,虽然很不赞成儿子的话,但也没办法反驳,因为现在向康熙求饶的确没用!
尚之信则跺了跺脚,拿一支打空了子弹的手铳指着尚可喜,都恨不得一枪崩了这个老混蛋了,但是最后还是忍住了(不忍住也没子弹),咬着牙道:“现在西王万岁的弟弟新安侯和奉天讨胡大将军的人马,正走水路打广州的东边过来。两广总督王辅臣和他儿子是大军正走陆路打广州的西边过来咱们可是两面受敌!可咱家的那点精兵都让老二这个败家子一把给送没了,拿什么和人打?
而康熙小皇上现在又被汉中的西王,湖广的闯王搞得焦头滥额,不说自身难保,也无暇南顾了。他现在饶不饶您都一样!他要不饶您,也派不出兵来广州拿咱们。他要饶了您,也不可能发兵来广东救咱们的命!
所以现在能饶您半条命的皇上只有西王万岁!”
“怎么是饶半条命?”尚可喜也有点急了,这他就一条命,没了半条还能活?
“当然是半条!”尚之信道,“西王万岁能让新安侯和鳌大将军饶了您,可他能让王辅臣、王忠孝饶了您吗?”
“这个.”尚可喜眉头大皱,“若是新安侯和鳌大将军退兵了,一个王辅臣,本王还是有把握一战的!”
听见尚可喜称吴三畏为“新安侯”,称鳌拜为“鳌大将军”,广东巡抚朱国治的脸色都青了——他以为尚可喜和自己一样,都是为了大清朝可以两肋插刀的忠奴!
现在居然为了活命就称吴三畏和鳌拜为新安侯、大将军了!这个新安侯和大将军都是吴三桂封的伪爵、伪官呢!尚可喜是不是想落水当三臣了?
想到这里,广东巡抚朱国治沉着张脸提醒充道:“吴三桂可不是皇上!”
尚之信回头瞪了眼朱国治,认真地说:“他不是皇上咱们正好劝进啊!朱抚台,咱们一起劝!”
“一起劝?”
“对!”尚之信点点头,“我看他这一把还是很有希望出祁山成功的.他现在的形势可比诸葛亮强多了。诸葛亮当年是丢了荆州只能一路北伐,所以魏明帝和司马懿才能堵住诸葛亮。
但是现在是祁山有西王万岁,荆州还有一个复活的闯王。
康熙就一个皇上,手底下连个司马懿都没有,怎么顶得住?咱们得快一点劝进,有了这个劝进之功,将来就算保不住平南王的王爵,我一个国公,您一个侯爷还是有的!”
“大哥,您这要求也太低了吧?”尚之信的好兄弟尚之节说,“咱阿玛的王爷都当了那么多年的王了,到您这儿就给降成公了不合适吧?”
“怎么是降成公?”尚之信道,“是西王当了皇上以后封我当国公.咱阿玛的平南王我不敢要!”
他厌恶地瞄了眼尚可喜,“老四啊,咱阿玛当年平广东时候就shā • rén如麻,后来搞沿海迁界又害死了上百万人命!造了那么大的孽,你都不记得了?他干了那么多坏事,能混个善终就偷着乐吧!他的王爷,我可不敢要!”
“逆子,你说什么呢?”尚可喜眼盲,没看见儿子正拿着把手铳指着自己,所以听见儿子说了不中听到话,就很不孝地开骂了。
“阿玛!”尚之信一副恨铁不成钢,恨爹不争气的表情,最后还是收起了手铳,道,“善恶到头终有报!您当年做的恶,现在要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