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泗已经足够苟了。
颦乡再怎么说也是个乡,而现在又是农忙时节,故而项梁叔侄操练的私兵现在也在整农活。
赵泗肯定不可能给项梁叔侄集结乡兵的机会。
他清楚项羽到底强在哪里,手底下有八百训练有素严阵以待的士卒,项羽就是西楚霸王。
手底下没有士卒,那项羽充其量也就是一个空有蛮力的匹夫。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赵泗先是将兵力调遣在颦乡之外封锁交通要道控制住消息泄露。
尔后派人乔庄入乡探查,发现了项梁叔侄并没有发现殷通被捉捕,且大多数分散颦乡正在整农活。
确定项梁叔侄没有集结兵力以后,赵泗果断发兵,直接将项梁叔侄操练的私兵尽数逮捕。
有甲打无甲,有备打无备,一方是几千人,一方是八百人…一方队列整齐,一方分散乡里难以集结。
结果自然就不用多说了。
确确实实是赵泗预估的最理想状态,但是就算情况不理想赵泗也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倘若项梁叔侄已经发现殷通被捉,并且已经集结乡兵准备反抗突围,赵泗就不会轻举妄动派遣大军杀入颦乡,而是将大军分布在各处要道,以人数优势将项梁叔侄锁死在颦乡之内,然后……
找始皇帝摇人!
项羽一生打出来以弱胜强以少胜多的战役多的数不胜数,赵泗拢共也就几千人,项羽手底下有八百人,兵力差距对于项羽历史上的战绩来说,并不算特别悬殊,赵泗可不想因为自己的轻举妄动成为项羽的背景板。
擒贼先擒王也得分对方是谁。
对付项羽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剪其羽翼!
这一点历史已经给出了证明。
现在,只剩下项梁叔侄二人,至于其他门客,因为情况紧急,没来得及通知,已经被铺天盖地的箭矢射杀当场。
“赵泗!”
项羽看着面前身材同自己一般魁梧的金甲大将,紧了紧手中的大戟。
现在的局面已经很简单了。
上千大军已经包围了项羽项梁二人,眼下更是上天不能入地无门。
项梁叔侄也并没有可用的人手。
然而在这种注定了结果的情况之下,项羽眼中依旧浑然无惧,他深深看了一眼赵泗,眼中带着强烈的怨憎,却并没有任何犹豫,一把拉过已经中箭的叔父朝着屋内跃去。
嗖嗖嗖!
三发箭矢直勾勾的钉在项梁叔侄刚刚站定的地方,沉闷的劲道贯穿石板,羽箭微微摇晃。
赵泗的箭已经足够快了,但是面对项羽这种身体素质站在了历史顶点的男人,却还是能够反应过来。
对付项羽这种人,就得纯粹的火力覆盖才能有所成效。
“主公,我这就杀进里面将他擒来!”带着一身黑甲活似个酒桶的樊哙见项羽躲进屋子之内,弓箭不能建功,当即踊跃请战,欲带领一队士卒入内将项梁叔侄生擒。
“若论武勇,你不是他的对手。”赵泗摇了摇头。
“我不信!”樊哙摇了摇头脸上满是羞恼之色。
“主公且待我杀将进去,将他擒来!”说罢樊哙拍了拍自己的铠甲就打算入内。
世上若论武勇,最能让樊哙心服的唯有赵泗。
赵泗的勇力不必多说,举鼎之时作为随行护卫,看的樊哙那叫一个胆战心惊。
后来樊哙自己也试了试,勉力他能举起来一鼎罢了。
和主公之间还有着巨大的差距。
可是项羽同样是举一鼎,凭什么?
况且就算项羽力气比自己大一点,他身上还戴着全甲呢!
他自衬自己有充足的优势还是以多打少,有心想要建功,只是身子刚走到一半却宛若被栓在了城墙之上愣是动弹不得。
回身一看,只见赵泗单手抓住了他的甲胄,任凭他如何挣扎,赵泗如同脚下生根,不能寸劲。
“他的力气,应该也就比我差一些,他的勇武,天底下除了我恐怕无人能和他比拟。”赵泗摇了摇头。
夏侯婴等人闻声皆惊讶于赵泗对于项籍的高度评价,心中不信之时,樊哙又皱眉开口:“我身披全甲,带着全队士卒,还拿他不得?”
“眼下此二人已是瓮中之鳖,主公无虑!”张苍也沉吟开口。
这种局面还有什么谨慎,项羽再猛,还能一个人冲破几千人的团团包围?
那就超出人类理解的范畴了。
“不是……”赵泗看了一眼门客们看向自己的眼神哑然失笑。
“我的意思是,他虽有勇力,可是现在也只能困在这屋子之内坐以待毙,一旦出来就是万箭穿心,躲在屋子里面无非就是想要相机行事,心存死志,想要以此建功,多换几条性命,一把火就能完成的事情,何必枉费人命?”赵泗摊了摊手。
赵泗自己杀进去肯定是不可能了。
虽然很想和项羽交交手,虽然所有人都认为项梁叔侄已经是瓮中之鳖,虽然所有人都认为赵泗谨慎的过了头。
可是赵泗只要开口要亲自上阵,那么下一刻所有人都会转过头劝赵泗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赵泗倘若强行入内厮杀,客观来说就是在触犯秦律,事后不仅赵泗要受责,在场的所有没能够拦着赵泗身先士卒的下属都得被问责接受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