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解开心结后,周秸伦明显活泼了许多,几天带着秦慕楚打卡湾省各个景点,搂着侯配岑的合照笑容十分灿烂。
“这张不错,这张也很好看,为什么同样的相机,我拍不出来这种效果吼?”
周秸伦一张张看着秦慕楚给他和侯拍的照片,嘴角咧开。
一旁听着“伦言伦语”的秦慕楚深吸口气,捂住对着周秸伦的那只耳朵;目光扫过周秸伦手上约有三指厚的照片,又转过头换个方向。
这tè • mǎ哪是旅游,简直是来进修摄影技术了。
这两天给周秸伦还有侯拍照片的活,毫不夸张的说,要是给照相馆,能养活馆子两年。
“可惜,你要拍戏了,还有好多地方没去玩。”
周秸伦终于舍得放下照片,啧啧嘴,打算回头挑几张最好看的用相框裱起来,剩下的装进相册。
以后再拿出来看,一定是美好的回忆。
秦慕楚可一点不觉得可惜,他本来就是喜静不喜动的人,而且和侯也不熟,虽然有周秸伦在,但一起玩还是有些放不开。
再说,你那是可惜好多地方没玩吗?
你那是馋我的摄影技术,伱下贱!
念及于此,秦慕楚站起身,抄起单反挂在脖子上,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赶紧吧,今天又要去哪受刑,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什么叫受刑,难道这两天你玩得不开心吗?小楚,你要是这么说得话我可就要伤心了!”
周秸伦“蹭”一下站起来,很快啊。
表情就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秦慕楚没有说话,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一丝波动,就静静地看着他。
没一会儿。
周秸伦败下阵来,稍微有些不好意思,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
“照片是拍得多了那么一丢丢啦。”
没错,亿丢丢。
“说,去哪?”
秦慕楚不想和他废话,周秸伦的头上已经被他打上了见色忘友的标签。
“你对我有误解!我真的不是见色忘友的人。”
周秸伦仿佛和秦慕楚心有灵犀一般,走到秦慕楚旁边,拍着自己胸膛。
“你确实不是见色忘友的‘人’。”秦慕楚在“人”字上加重读音。
人干不出来这么“狗”的事。
周秸伦隐隐觉得秦慕楚的话有哪里不对,但又想不出是哪儿。
于是拍拍秦慕楚肩膀笑道:
“就知道你懂我啦。”
说着,他伸手摘下秦慕楚挂在脖子上的单反:
“今天不拍照。”
“你们昨晚又分手了?”
秦慕楚眼睛一眯,嘴角竟然有上扬的趋势。
连忙在心中默念几遍《悯农》,暗道罪过。
没拍照之前,他也是个善良的好人。
话说娱乐圈爱拍照的好像都没什么好下场,所以实锤了——罪过在拍照,而不在他。
“你在说什么哦,我们感情好得很,不可能分手啦!”
周秸伦一脸自信,胸口拍得“啪啪”响。
药丸!
秦慕楚摇摇头,他本来就知道“周侯恋”结局,虽然因为他的介入,可能会发生变化,但听周秸伦这flag一立,大概率是会be了。
周秸伦不知道秦慕楚在想什么,把单反放在桌子上:
“今天我们不去外面玩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可以完全施展你的特长。”
我的特长……emmm,你小子偷看我尿尿了?
秦慕楚看了周秸伦一眼,
“是那种让人情绪激动,有时忍不住高声呐喊,最后身体疲惫,但精神十分满足的地方吗?”
周秸伦想了想秦慕楚的描述,虽然有些奇怪,但这么说也没什么问题。
肯定地点点头,
“没错!”
“周秸伦!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秦慕楚突然一声大喝,指着周秸伦痛心疾首的样子。
而周秸伦脸上竟然也出现惭愧的神色:
“我……是有点过分,可真的是时间有些紧,不然不会现在还让你去……”
话没说完,话语被秦慕楚打断:
“就是!你早该带我去了!快走,快走!”
说着,他揽着周秸伦的胳膊就往外走。
周秸伦没反应过来,被裹挟着往前走,还有些愣神:
“小楚,你真的不介意去……”
“别废话,快走。”
“……”
周秸伦还能说什么,只剩下感动:
“小楚,你真是我一辈子的好兄弟!”
“这事不是好兄弟,谁能一起?”
“没错,好兄弟!”
……
一小时后。
秦慕楚站在一家名为“杰维尔”的音乐公司的录音室门前,脸上写满对这个世界的漠然和不解。
“你确定要带我来的地方就是这儿?你现在说只是来这个地方接一下人我还能原谅你。”
“你在讲什么啊,不用接人,方闻山他已经到了,不用我去接啦。”
周秸伦完全不懂秦慕楚的苦,拍拍他的后背,满脸笑容推开录音室的房门。
“方闻山,我把小楚带来了,让你写几首歌的歌词那么磨磨唧唧的,今天让你看看什么叫写词的速度啦。”
周秸伦的语气很随便,还带着点嘲讽,但秦慕楚能听出来,这是周秸伦和很好的朋友说话时才有的语气。
而且,方闻山?
录音室内,一个带着针织帽,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男人,听见周秸伦的话,不再趴在桌子上写字,起身毫不客气地回怼:
“嫌慢你去找别人啊,我还没有嫌弃你写曲慢内。自己一年分那么多次手,每次还都要死要活的,也不专心写歌。
你什么时候才把曲子给的我?还有脸怪我写词慢,要不以后我先写词你再谱曲,好不好啊,周同学!”
不愧是搞文字的,怼人直击要害。
秦慕楚暗暗赞叹。
再看周秸伦张嘴却说不出话,心中更爽。
该!让你欺骗我纯洁的心灵。
大学生都骗,简直没人性。
好在方闻山也没有乘胜追击,发了一下怨气后,就看向秦慕楚,瞬间换成笑脸。
走到秦慕楚旁边主动握手打招呼:
“你好,我是方闻山,你写的那首《兰亭序》的词,怎么可以那么棒,简直是国风之巅了!”
看着方闻山眼睛闪烁的点点光芒,秦慕楚心中还是有那么些惭愧的。
这波多少有点夫前の目犯的意思。
不,甚至更过分。
因为“夫”并不知道那是自己的“妻”,还衷心地夸赞对方勇猛。
秦慕楚双手握住方闻山的手,弯着腰谦虚道:
“完全是受您的影响,《发如雪》和《东风破》这两首词对我的启发太大了。”
“是吗?”
“当然!”
周秸伦看着在商业互吹的两人,有点受不了,挥挥手走到两人中间打断:
“都别谦让了,主要还是我曲子写得好,你们词只是锦上添花啦。”
“切。”
“呵呵。”
两道同样不屑的声音响起。
“小楚,我可以这样叫你吼?”方闻山看向秦慕楚。
“当然。那我就叫你……山哥吧。”秦慕楚回道。
“山哥,额,有点奇怪,也行吧,比某人那么没礼貌要好,我比他大十岁唉,喊我名字。”
方闻山犹豫了一下,同意了这个称呼,同时不忘吐槽一波周秸伦。
“这样叫显得你年轻啊,那要不我也叫你山哥了……不了,要不我叫你山哥哥吧,哈哈哈。”
说着,周秸伦自己在一边傻笑。
方闻山翻了个白眼,没理会间歇性发神经的周秸伦,对秦慕楚道:
“我们走吧,我造附近有一家咖啡店味道不错哦,让这个大作曲家自己写词,反正我们的词也只是锦上添花而已啦。”
秦慕楚明白方闻山的意思,也露出笑容,赞同道:
“好啊,走。”
说着两人就向门外走去。
方闻山还不忘嘲讽:
“周同学,加油哦,下一届金曲奖最佳作词人就是你啦。”
周秸伦自然不可能放两人离去,“砰”得一声关上房门,张开双臂挡在门前。
“走是不可能啦,今天不把歌词写好,想走,除非从我的身上踏过去。”
秦慕楚和方闻山对视一眼,竟然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种默契。
于是齐步走向周秸伦。
“干嘛?哎,别碰我,我会功夫的你们造不造,伤了你们不负责吼!”
……
闹了一阵,几人也开始进入正题。
“所以你预计十一月发专辑,现在已经快六月了,然后你曲子才写了四首,并且四首曲子都还没作词?”
秦慕楚听完周秸伦的话,眼神有些不可思议。
弄了这么多首歌,他也大概知道专辑发行流程和每一步需要的时间。
按理说,如果十一月发行专辑,这个时候专辑应该已经处于录制阶段。
因为录歌还得花上一个月左右,再加上提前宣传,给专辑造势,这个时间就算还没有录制,起码也应该词曲都做好,开始编曲了。
但周秸伦连歌都没写好。
“是三首歌的歌词没写,有一首你前两天不是写了吗?《甜甜的》。”周秸伦纠正道。
又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今年分心的事太多,再说你不是一个月就把Vivian的专辑从无到有做好了吗?我觉得我也行,就没怎么抓紧……”
他今年不是在分手,就是复合,花在专辑上的时间确实很少。
而且有秦慕楚一个月完成专辑的壮举在前,周秸伦在心理上也就没有那么紧迫,想着不急,时间还多。
这一不急,就来到了六月。
周秸伦一看不对劲,得急一下。
因为虽然他作曲很快,但却忘记了别人作词、编曲不一定有那么快。
特别是方闻山,最近写词遇到瓶颈,卡在一首歌上久久写不出满意的来,偏偏那首歌还是这张专辑里很不错的一首,曲调极美。
而词出不来,歌的情感基调就确定不了,编曲也没办法进行。
于是周秸伦一回头,恍然发现……好像专辑有点来不及了。
恰好秦慕楚这时来了湾省,作为周秸伦心里“最快”的男人,周秸伦只好让秦慕楚帮帮忙,看看能不能和方闻山一起抓紧把词写好。
“不帮,你应该相信山哥,山哥只是打个盹儿,要不了两天肯定能写出最好的词。”
秦慕楚摇头拒绝。
主要是已经嫖了方闻山好几首词了,现在再嫖,实在是不好意思。
方闻山听出秦慕楚是在夸他,笑着摇手:
“过奖,过奖。不过……打个盾二是什么意思?是打人吗?”
“哦,就是瞌睡、犯困的意思,东北方言。”秦慕楚解释道。
“东北方言?”
方闻山来了兴趣,毕竟是做文字工作的,对语言类都很有兴趣。
“嗯,说起来东北方言和湾省腔是两个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