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品玄品两级别的弟子越打加入的人越多,后来根本就没有人问为什么打,反正看到关系好的被围,蹭蹭的就扑进去一通乱揍。
当然,也有没加入进来退走找夫子的,还有爬上树给各方鼓劲儿的,“打他,使劲,水箭水箭。”
搞得比他们课室高一层的,天品班九岁十岁的弟子们,也跃跃欲试想跑下加入。
不过教导他们的是金丹真人们,一个威压下来,就不敢妄动了。
但这不影响天品班弟子挤在护栏上往下看,有人还带点评:
“呀呀呀,唉呀,炼气四层打不过三层。”
“方十九,火球用水幕盖死,快呀。”
“勾拳,下腰。”
“二妹,攻他下盘。”
“师妹爆头……”
金丹夫子们并不阻止他们,反而神识放在小弟子们打架的地方,看的津津有味。
遥想当年,他们儿时也曾热血上头过,只可惜仙途道坎,有好多小伙伴已不在……
峰顶大殿内,这时除了子沅真君,还另外多了几人。
玄悟道君就着灵酒看镜光阵画面里,沈多不闪不避别人的捶打,只单腿压制着吴商,嘭嘭用拳,嘴里还吼着什么,又抽空扭身回击打她的人。
沈多在吼:“吴商,你记住了,以后敢再直呼我师父名字,我见一次捶一次。”瘸腿什么的,她师父会用事实打肿笑话他们四时峰那些人的脸。
“你放开,再打就把他打坏了。”她身后,吴商的师兄庄梵踹不开也拉不动她,干脆手上附着金灵力向她后脑击来。
沈多心头顿生警讯,单手按在吴商胸口旋身单腿后击。
砰、咔嚓
两人的手脚同时被对方击中,断骨。
结果他俩嘶哈一下再扑向对方打,反倒地上的吴商哇哇惨叫,无他,他的肋骨被两人相撞的灵力震成三截,“师父救我。”
玄悟等人看他捏碎了固存的救命符,尽皆侧目。
“这个弟子,还有那个,这个、这个……”玄悟一连点了画面里十几个,“太娇气,得狠炼。子沅记下名字,交给他们师父单练。”
“喏。”
“其他都不错,一群小老虎似的,嗷嗷的。”玄悟刚说完,就扫见陶年年哇哇哇大哭着爬起,在踢翻她的人转身之际,嗖的扑过去抱住那个弟子的一只手背就是一口咬下。
“啊啊……”那个弟子瞬间痛叫不止,实在是小弟子们灵力有限,打了这许久护体灵光不知不觉都撤下了,道袍防身可也盖不住手。
他甩不开人,痛得另一只手不由的握拳锤向陶年年脑袋,哪知满脸泥雪的傅醉问,丢下对手就道:“不能打头!”
可他的对手没打算放开人,而陶年年头上实打实挨了一拳,可她不仅没松口反而咬的更用力,血在嘴角唰唰的流。
这边厢,沈多瞄见那弟子第二拳要砸到年年的头,就算回身后撤被庄梵击中肩头,也要提调真气飞扑过来。
她用完好的腿脚尖点地,转眼飞过十几人头顶,一脚踢中那个小弟子下巴,自己也摔落造成腿骨又咔嚓一声响。
沈多闷哼时,打陶年年的小弟子比她哼声更大,因为她突如其来的一脚不仅踢掉人家下巴,还使得陶年年嘶咬下来那弟子手背一块肉。
偏陶年年嘴里一苦吐出,哇哇大哭道:“牙好疼好疼。”
这边厢,急着救援她的傅醉问,听见哭吼,果断从对手kua • xia滑过,还顺手把人裤子拽脱了。
风雪扬起袍角,边上对打的起劲儿的另两个小女孩齐声叫:“不要脸。”
那个掉裤子的对手脸上瞬间爆红,抓起裤子提上,呜呜呜遮面跑……
“哈哈哈……”玄悟等人在镜光阵前大笑,这界弟子可真行。
然而,四处好笑又可爱却也初显血腥残酷的斗法肉搏,被固存真君的到来打断。
本来他还以为自家弟子不小心磕断了求救玉符,想悄么声的来看看。
未成想,这四百多个弟子一半以上在打群架,一群筑基的夫子在课室冷眼旁观,树上廊下及上一层的护栏,好多弟子在起哄指挥怎么打。
“都住手!”元婴修士的灵力之音响彻学堂内外,看热闹的小弟子们顿时止住起哄,打架的也耳边炸响嗡嗡嗡停下不打了。
他一眼看到吴商shen • yin着向自己伸手,但弟子被打的太惨他又觉得丢脸,没有立即近前:“谁来告诉我,这是在打什么架?夫子们呢?都被定身了。”
沈多一收手放眼看见打成这样,冷静下来心里有点小虚,她默默的坐下,给左右认识不认识的小弟子传送丹药吃。
“固存太扫兴,七律、求是……”玄悟刚开个头儿,求是闪身就下广场:“哎呀我的小四呀,谁把你打伤成这样?”
“师叔祖?!你从秘境回来了。”沈多自己正骨的手顿住,就要起身时求是过来咔咔两下接好她的腿。
抹上她脸颊越擦血越多:“可怜哟,我家女娃娃被欺负的这么惨。疼不?”
“可疼。”沈多放任自己嘶嘶哈哈。
旁边众弟子:……难道不是沈多先打的别人。
吴商:呜呜呜,好疼!
好些人面面相觑时,七律等一众走出秘境的元婴,全进来找自家小弟子,包扎、心疼、夸奖、轻斥的都有。
倒把个最先来的固存,比成最慢查看弟子伤势的人。
不一会儿,收到子沅真君命令的夫子们,才齐齐过来给伤重的流血的治疗。
好多小弟子都是轻伤,自己灵力疏通两遍就好,但他们三五成群围拢取暖,知道闯祸了。
陶年年这边蹭在师父法衣上告状时,玄悟道君在顶峰已然将画面回放到事件最初,他道:“玄尘,刚才回放时,看清固存徒弟说了什么吧?”
“看清了。”玄尘身为一宗之长,必须多才多艺,会唇语仅是小道。
玄悟背手离开:“岁和岁和,是他能叫的?
教不严,师之惰。根子在合道身上,找他,说我赏他十记铁棘鞭。
至于孩子们,子沅无需看任何人颜面。”
“是。”两人齐齐应下,直身后对视一眼,轻叹。
宗主和蒙学堂堂主,都不是个轻省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