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会满意。”
李孝恭哈哈大笑着,主动邀请道:“既然满意,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喝一杯?”
李元吉笑着点头,“舍命陪君子。”
李孝恭立马招呼早已识趣的退到远处的侍婢过来温酒。
酒温上了以后没多久,宦官们也端着各色的下酒菜到了凉亭内。
李元吉陪着李孝恭一边喝酒,一边闲聊。
喝了约莫十几杯以后,李孝恭似乎想起了什么,道:“对了,我来之前,听到了一些小道消息,我现在告诉你,你帮我参详参详。”
李元吉夹起一块煮的软烂的鹿肉放进嘴里,点着头道:“自无不可。”
李孝恭稍微端正了一下态度,道:“我听说,你父亲准备效彷你和你二哥府上的统军府,将各地的骠骑府改为统军府,将骠骑将军改为统军,车骑将军改为别将。同时准备将统军府列为三等,一等乃是上府,领一千二百人,二等乃是中府,领一千人,三等乃是下府,领八百人,所属的兵卒,皆称之为卫士。
你说你父亲是怎么想的,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李元吉明显的愣了一下,依照史书记载,李渊将骠骑府改为统军府,应该是武德七年的事情吧,怎么现在提前了?
还提前了这么多?
难道历史上李渊改建骠骑府事情,跟李建成在庆州豢养私兵的事情有关?
毕竟,历史上李建成在庆州豢养私兵的事情,和李渊改建骠骑府的事情,发生在同一年。
如今也是。
“你在想什么?你快告诉我你父亲是怎么想的啊?”
李孝恭见李元吉一脸沉吟的坐在那儿一句话也不说,忍不住催促。
李元吉回神,并没有将心中的想法告诉李孝恭,而是澹然笑着道:“还能是怎么想的,当然是消减朝廷的开支,简拔精兵呗。
毕竟,现在一个骠骑府统领的兵马在两千到三千之数。
这里面有不少人都是滥竽充数之辈。
我父亲与其养着他们,不如裁撤了他们。
如此一来,不仅能减少朝廷在这方面的开支,也能将各地的精兵简拔出来。”
说到此处,李元吉特地看着李孝恭道:“你也知道,我大唐如今在各地的兵马数量并不少,其中有很大一部分还是我大唐在不断的征战中招降的,所以难免有些良莠不齐。
所以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是必然之举。”
李孝恭一边品味着李元吉的话,一边点着头道:“也对,兵在精而不在多,这是统兵的要领。要是能清除军中那些滥竽充数之辈,确实能减少我大唐的开支,也能让各地兵马的实力再上一个台阶。”
说到此处,李孝恭又忧心的道:“只是那些被清除出军中的滥竽充数之辈,恐怕会不乐意的。他们要是聚众闹事,形成了兵变,那就不太好收场了。
一些贪权的武将,也会不乐意的,他们肯定会想方设法的阻挠此事。”
毕竟,历来精兵简政这种事情,都要触及到一大部分在军中喝兵血的武将的利益,也会触及到一大部分在军中混日子、吃皇粮的兵油子的利益。
他们肯定会反对,甚至会鼓动人一起闹事。
李元吉不以为然的笑道:“他们有什么不乐意的?眼下天下靖平,各地因为战乱,又丁口稀少。只要他们愿意脱离军中,我父亲必然会补偿他们一部分田产,说不定还会官配一个孤寡给他们做妻妾。
他们只要离开军中,马上就能过上妻子孩子热炕头的日子,他们有什么不乐意的?”
只有一百五六十万户丁口的大唐,各种自然资源是十分富庶的。
无论是百姓们心心念念的田产,还是军中的汉子们心心念念的老婆孩子热炕头,大唐都能满足。
李渊是个大唐的皇帝,他在这方面一定不会吝啬。
李渊也急需让大唐的丁口快速的增长起来,所以他在这方面有可能会更大方。
比如在一些因为战乱,男丁全死完了的地方,或许会默许一些一夫一妻bā • jiǔ妾的行为。
毕竟,无论是一个女子,还是一群女子,在这个时代想要生存下去,是很困难的。
所以朝廷给她们发丈夫,她们绝对不会嫌弃,也不会介意几女共事一夫。
毕竟,在这种时代造成的悲剧上,是没办法讲人伦、讲道德、讲人性、讲自尊的。
对一群根本没办法活下去的人而言,努力的活下去了,才有资格讲其他的。
现在,在河北道一些男丁稀少的地方,施行的就是这种政令。
政令是马周建议的,是李元吉批复的。
李元吉必须保证河北道各地都有活人,且能顺顺利利的活下去,才能在河北道谈发展。
要是活都活不下去的话,还谈个屁发展。
“若是如此的话,倒也能让那些滥竽充数之人,心甘情愿的彻底退出军伍。可军中的那些将校呢?”
李孝恭皱着眉头疑问。
李元吉澹然笑道:“他们要是愿意留在军中的话,那我父亲应该会保留他们的职位,他们要是不愿意的话,我父亲应该会将他们调任到地方上为官。
毕竟,无论是刚刚重新平定的河北道,还是被你征服的江水以南,如今都有很多位置出缺。”
在立国之初,根本不愁没官做。
尤其是在这种三四年就推平了所有敌人的建国之初,就更不愁没有官做了。
像是李孝恭此前推平的江水以南,虽然已经全部纳入到了大唐的治下,但大唐还没有彻底消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