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衍自问很了解江楚生的脾性,觉得江楚生不是位为了自己安危,而不顾百姓死活的皇帝。
江楚生自上位以来,一直心系百姓,天下不论大小事,即使内阁批了,他也会再过目一遍。
所以江楚生以心忧为借口,躲到寝宫来以紫气养体,在他看来是说不过去的。
但事实就是如此,他搞不清楚一个人的脾性是如何能转变的这么快的?
江楚生下了床,走到楚行衍跟前,扶起他,说:“阁老也不必紧张,那紫气虽然难得,但是总归还是能得来的。
朕会请常虚道长再收集一些的,只不过就是花点时间而已。
朕也不会因为这点东西,就责备于阁老。
您也要好好养着身子,这以后朝廷的事,还要仰仗这阁老呢!”
江楚生话说的诚恳,听起来还是以前那个事事都要靠着他的年轻皇帝。
楚行衍心里总算得到了些许的安慰。
他被江楚生扶了起来。
趁机借着昏暗的光线,仔细瞅了瞅江楚生的面容。
没错啊!就是皇帝没错啊!
他心里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的猜测全部错了。
喜的是,皇帝没有亲自去江州。
他心里终是放松了,只要陛下不亲自去江州,派些锦衣卫去,他也不在怕的。
只要不是皇帝亲眼所见的事,以他的权势,他都能把黑的说成是白的,白的说成是黑的。
而且朝堂上还会有一大群人附和。
“老臣惶恐,打搅了陛下休息。
只是傅县的水患不能再等,都等着陛下定夺呢。
而老臣近日身子不适,不能为陛下分担,是老臣的过错啊!”
他说着惋惜的叹了口气。
江楚生把他扶到木椅上,笑道:“阁老何错之有?
这些都应该是朕的事情,怎能事事都让阁老担着呢?
以后阁老只管养好身子,这奏折上的事,朕会亲自处理的。”
楚行衍脸上一片担忧之情,问:“可陛下的身子……?”
江楚生道:“哦,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朕每日以紫气养身,心中的烦忧,已经渐渐祛除。
可以治理朝政了。
阁老不必担忧!”
楚行衍半信半疑的看着江楚生“嗯“了一声,他在纳闷,这宫里何时来了个“常虚”道长,而皇帝口中的紫气又在哪里?他怎么看不到呢?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让他担忧的是江楚生居然在趁机撤掉他的权力!
楚行衍头上冒出一些虚汗,他弓着身子,脸色变得凝重。
江楚生这是要把内阁的事情全部揽过来自己做主啊!
他终究还是翅膀硬了,想要自己飞了。
楚行衍诚惶诚恐的“哦”了一声。道:“那这几日陛下就辛苦一些,等臣身子好转,臣再替陛下分忧吧!”
江楚生道:“不急,朕可以做好,阁老还是先顾着身子吧!”
君臣俩在谈话之间,将朝堂的大权拢来拢去。
大喜公公站在一侧,提醒道:“阁老,事情完毕,外边的大臣还等着您回话呢!”
楚行衍把刚刚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