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谈判在使节官邸的宴会厅举行。大厅中央摆着一张红木长桌。古永元和暴玉山坐在一侧,而三个国家的领事则坐在另一侧,让谈判气氛更加正式。
有古永元主持海关事务,逢天翰的闲暇时间也不少。由于这并不是一个特别有利的任务,所以他选择保持距离。尽管身为总督,他却以消灭风剑会余孽为借口,将责任推卸给别人。
谈判开始前,阿星汉用灰色的眼睛盯着古永元问道:“大人,贵国将如何处理被俘官兵?”
古永元早就料到了这个问题,笑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先讨论一下主要问题?”
阿星汉很愤怒,但面对这个国家的官员他却束手无策。他只能讽刺道:“在我们这个国家,生命是非常神圣的,我很佩服你们这个被俘军官的勇气,现在我对他的命运更加惋惜。”
当然,古永元怎么可能像逢天翰一样,对待自己的俘虏军官如此冷漠呢?虽然古永元可能不太重视清朝军官的命运,但他们是在与外国人作战时被俘虏的。他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沦为游魂。然而,在谈判中,情况却有所不同。如果你过度关心某件事,对方就会利用它来提出更高的要求。如果你表现得漠不关心,考虑到清朝军官的历史记录和这个民族的价值观,对方可能不再把这个重要的筹码当作筹码了。
古永元首先展示了前一天晚上阿星汉送来的几份文件,其中概述了各个外国商人建立工务局的计划。实质上,这个局是一个准自治的管理机构,实际上已经成为了前世租借地的行政机构。它有点相当于市政委员会或市政厅,但考虑到它位于另一个国家的土地上,并以租借地命名,而不是像美洲或非洲那样是殖民地,因此建立类似于市政府的结构是很重要的。不简单。因此,他们最终使用了工务局这个词,对于这样一个实体来说,这是一个相当奇特的名称。
前一个时代,洋商甚至没有通知清朝中央政府就设立了工务局。他们只是在成立后才通知当地官员。
然而如今,不知道什么原因,洋商的计划竟然跑到了清朝使臣的案头,让古永元颇感意外。
然而,得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筹码,古永元却不会轻易放过这样的机会。他用手指敲着那叠厚厚的文件,皱着眉头说道:“尊敬的各位领事,什么是租借地?是租借给各国的土地。我了解西方国民有很强的自治精神,尊重各国的权利和权利。” “他们的国民在社区内的要求。但是,从这个工务局的章程来看,它似乎超越了它的界限,侵犯了我们当地政府的权威。”
阿星汉停了下来,意识到对方肯定会反对。他原本打算以地方自治为借口,来打消反对意见。但没想到,古永元却抢先提出了这个问题,让他没有得到合适的回应。
古永元将宪章文件推到一边,采取了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态度,继续道:“清军逼近,贼人已擒,上海城已被攻陷。正如我先前所说,海关恢复原来的职责,对各国企图逃税的商人将施以严厉的惩罚!”
古永元信心十足。毕竟,新泥城之战已经证明,上海租界没有绝对的实力与清朝抗衡。就算他们想要调动一支海军舰队,那又需要多少时间?来回通信,再加上下议院和上议院之间的争吵——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了。此外,你们的英语和法语正忙着享受与土耳其人和俄罗斯人的战斗。你哪有时间教训我这样傲慢的使者?
阿星汉的脸色变得铁青。他从昨天就知道,风剑会的残部已经弃城,上海已经落入清军之手。海关谈判中最关键的筹码突然消失了。
古永元继续道:“当然,我也不是无情的,十天内还清税款的,不会被追究。不过,如果过了期限,就别怪我严了!”
暴玉山端着青瓷茶碗专注地坐在他们旁边,陷入沉思。他听着少爷和洋人的争吵,却沉默不语。越听少爷的话,他就越着急。如果惹怒了洋人,这件事恐怕就没完没了了。
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彬彬有礼的美国领事睿德,微笑着插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尊敬的使者,如果贵国想要征收全部税收,没有我们的帮助,这是很难实现的。我相信使者是我很清楚这一点,希望你们能够保持冷静,我们可以共同制定一个双方都满意的章程。”
古永元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但都在揣摩这位使者到底想制定什么样的宪章,他的极限在哪里。
最后,古永元放下茶杯,微笑道:“我理解你们想要参与海关事务的愿望。不过,你们国家成立一个三方委员会来决定大清帝国的关税,确实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接受。如果谈判是基于这个前提,那么也许根本不谈判更好。”
事实上,在前一天晚上,阿星汉和其他执政官以及几位有影响力的商人就已经讨论过这件事。随着上海重新回到清政府控制之下,风剑会的影响力不再存在。如果他们执意要与清朝争夺海关管理权,那就显得有些痴心妄想了。而且,这位京城的清廷使节,似乎对国际时事颇有见识,不容易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