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父没有多说什么,看着是气得不轻,晚上的饭都没怎么吃。
陆长生询问陆耗子。
好一会,后者才涨红着脸说道:“杏花的父亲真不是东西,原本说好的亲事,反悔了!”
“还有那赵家阿公,不说人话!偏向那杏花家!”
陆长生眉头一皱,询问起具体经过。
原来是,两人一早上去了杏花家里谈后面的正式亲事。
没想到,半天都没能进杏花家的门。
杏花是赵姓,住在中村,那里都是赵家的人居住,据说,在上几代的时候,村子只有赵姓,也不叫村,而是叫庄,后来随着其他姓氏的人搬到这里,才成了村。
两人进了中村的道,隔一小段距离,便会遇到一些拦路的,找喜钱。
若是没有,便不给过。
陆父本是有准备的,拿了一些铜板挨个发,但这种事情本身就是讨个彩头。
喜钱多点少点,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毕竟都是村里人家,并不富裕。
没想到,喜钱发完了,两人才发现,连杏花家的门都没看到。
而那些拦路的赵家人,没有散开,和他们两个僵持。
起初,两人也没想那么多,只当是这些赵家人给他们的一些考验,硬是在原地等了大半天。
最后,还是一个拦路的赵家人看不下去,暗中提醒了一下。
“不是我们非要拦着你们,实在是这件事,是杏花家求到我们头上的,大家都是姓赵,我们也不好拒绝!”
陆耗子一听,顿时气得直接冲到赵杏花家里,想要讨个说法。
但赵杏花并不在家里,只见到了那杏花的父亲。
话里话外,倒是十分客气和抱歉。
一边说,杏花不喜欢他,如果非要嫁出去,就直接跳河自尽。
又说,以陆家现在的条件,想要找婆娘,还不是轻而易举?
而这个时候,村里的阿公也站了出来。
村里能称为‘阿公’的,可都是德高望重的人。
此刻,却是偏袒了杏花一家子。
而最后,不过是杏花父亲轻飘飘的道了一句歉!
“明天,我就去找杏花,她一定是愿意跟我的!”
陆耗子拽紧了拳头。
陆长生摇了摇头,道:“大哥还不明白么?这件事,杏花肯定不会不知道!”
“我且问你,她的父亲说的是不是杏花的原话?”
“是!杏花她是喜欢我的,不然不会说那种假话!现在河道的水都是干的,就算是跳,也不可能会死,更何况,杏花她会游泳!”
陆长生感到有些头疼。
实锤了,自家的哥哥,是一个舔狗!
“是不是,等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陆长生摇了摇头。
这件事情,其实脉络很简单。
赵家的人拦住两父子,就是想让他们知难而退,这样的话,赵杏花的名声也能尽可能的保全。
“老哥和赵杏花已经算是定了亲事,就差过门了,如果只是一般的问题,没能结成亲事,倒也没必要弄得这样!其中估计有什么问题!”
“或许,也和我现在没法继续摸鱼有关!”
最近几天,天气越发干燥,还没成熟的庄稼,已经开始枯萎。
村里都在传大旱的事情。
旱灾并非没有记载,能够成灾,必然不是短时间内能过去的。
只是明年,甚至后年,都不一定能过。
“要想办法开源才行!”
没过几天,果真,事情传了出去。
赵杏花不知道从哪里找的门路,说是要到黑山府去,给大户人家当丫鬟。
又说是做小妾。
而显然,老陆家成了背景板。
处不过,这事情也没有讨论多久,因为,旱灾真正的来临了。
“这时间真的是要命,刚好卡在这秋收之前!”
陆长生看着愁眉苦脸的二老,似乎觉得他们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两天后,他抽空去了一下地里,然后看到的,是一片枯死的庄稼。
陆长生的心也变得沉重起来。
而有时候,他会看到陆父拿着旱烟,坐在门槛上,看着不远处玩耍的小黑土发呆,似乎在犹豫什么!
每当这时候,陆长生就忍不住摸了摸小黑土的小脑袋。
小家伙仰起头,看着陆长生笑,又看着不远处的陆父笑。
尽管这段时间,家里的生活又变的十分艰难,但她还是十分乐观。
“明天去一趟赵得水家才行!”
陆长生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