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死了。
葬礼上,方思南却表现的异常淡定,众人本还以为她会大哭大闹一场。
可从那天起,方思南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黄财和粱秋笙本来想留在萍溪村照顾方思南一段时间,可因为省城那边还有着一大堆事等着他们处理,便也就只好先离开萍溪村,离开前再三交代虞洁和司秦,要把方思南照顾好,虞洁自是不用都说,怎么也是跟方思南那么多年的好朋友,对方思南很是了解,她知道现在方思南虽然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可方思南是表现得越是风轻云淡,就说明她心中压抑着的悲伤就越深。
“司秦,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南南给我照顾好了,你别看她现在跟个没事人一样,记住,看住她,别让她乱跑!”
司秦则是反复回想着粱秋笙临走前的那句话,始终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别让她乱跑?”,他倒是想让她多出去走走,可已经快一个月了,方思南几乎从未踏出过宅子半步,活动范围从曾经的整个萍溪村缩小到了如今的老宅子里,每天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没事就坐在院子里对着那颗柚子树发呆。
这还是方思南吗?
虞洁也被方思南整的快要神经衰弱了,因为不放心方思南,所以方思南走到哪,她就跟到哪,哪怕是上厕所都会去检查一下厕所里是否安全,现在虞洁每天唯一期待的事,也就只有下午司秦忙完村里事的时候过来接她的班了。
司秦如期而至,手里还提着打包好的臊子面,看这一次性盒子,应是去一趟城里,另一只手则是提着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金属制品,细看之下,倒像是一口不大的白色铁锅。
“方思南,我给你带了臊子面。”
“司大村长,你可算来了,快,到你了,我不行了,我要出去走走。”
虞洁看着如期而至的司秦,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在她看来,如今方思南这寡言少语的功力,怕也就只有司秦能够招架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