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进角斗场的水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幕。
在血锤面前,她催发自己的虚空之力,接连用了两个隐杀战技,目的就是为了速战速决,好在夏洛落败之前能够及时增援。
谁能想到,此刻夏洛正在围着角斗场跑圈,身后是一身重铠举着重剑的血刃。
而另外的刺客和法师,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已经死去多时。
可夏洛应该还不到十级啊,怎么做到的?
两道人影从远处扑了过来,夏洛见水流出现在场地之中,便知道血锤已经被水流搞定了,原本他担心硬碰硬会打不过对方,另外两个家伙被他用魔法和借助装备的优势快速搞定,但并不意味着他的战力足够正面对抗,所以他就一直用躲的方式,拖延时间。
现在可以不用躲了。
他一个回身,径直冲向对方。
甫一交手,一个身体便被甩飞出去,撞在几米之外的石墙上,滚落下来。
夏洛浑身像散了架似的,对方一剑砍在自己的重甲上,虽然不痛,可是摔出去的滋味不好受啊。
刚准备再冲过去,水流已经与对方交上了手。
血刃手中的重剑,不知怎么的,呼的一声旋转着,飞上了天空。
水流一出手就直奔要害,啪啪啪啪砸开血刃格挡的守势,以手为刃,连环手刀凶猛而迅速,专挑对方的脖颈、肋下等护甲薄弱的位置而去,堂堂十二级的重铠卫士,此刻引以为傲的防护能力,在水流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场外的厮杀,已近尾声。无关的人都已经逃离开来,剩下的护卫,在血锤被击杀之后,也逃的逃,降的降,死的死。护卫小队众人都围在了场边,眼看着水流此刻的爆发战力。
众人忍不住互相看了看,咋了咋舌。
凛冽的手刀,随着血刃不断的后退,原本双臂格挡的重铠卫士,身体现在已经是无意识的倒退。转眼间,水流已经将血刃的胳膊、喉咙、膝盖几乎打散,身体重重的顶在石墙上,就在后背靠过去的一瞬间,水流化刃为拳,一拳凶狠的砸在喉咙上。
石墙发出沉重的轰鸣声。
血刃的身体瘫软在地。
月影稀疏,角斗场边数十支火把,将场内映照的如同白昼。水流喘着气,站在石墙面前,仰起头,静静地看着夜空。看着她瘦弱的身影,夏洛不禁有些恍惚,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让一个看上去如此娇弱的女人,变成了一头饿狼?
此刻夏洛已经蹲在了场内昏迷的女人身边,两个祈祷术过后,女人的呼吸渐渐平稳,原本肩膀上的伤,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恢复。他抬头看了一眼,护卫小队几个家伙,已经跳进了场内,打扫战局。
水流弯下腰,拖起地上的一把巨斧,走了过来,一斧将拴在女人手上的铁链砍断。
“血锤已经死了。”水流的声音很平静。
“嗯,我知道。”夏洛看着她的眼睛,湖蓝色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答应你的事情,我也会做到。”
水流的眼睛注视着夏洛,然后视线转移到昏迷的女人脸上,目光变的柔和了许多。她的手轻轻抚摸在女人的脸庞。虽然处在昏迷中,脸色身上也很脏,但夏洛能够看出来,这是一个年轻的女孩,黑褐色的头发凌乱不堪,五官略显精致,或许只有十五六岁吧。
只是,她和水流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叫云雀,从小就跟着我,天分很高。”仿佛感应到夏洛心中的疑惑,水流说道,“战争之后,草原部落有很多女人,流落到高原,有的被高原的部落收留,有的被当作奴隶一样卖掉。她和她的妈妈,很多年前就跟我们一起来到北地,只有在这里,我们才活的像个人。”
“为什么不回草原?”夏洛问她。
“我曾多次想过要去草原,老师一直阻止我回去的念头,她告诉我,我的部落已经在战争中死光了,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我并不知道自己的家族在哪里,只有这个。”她的手轻轻握着脖子上的一个吊坠。
“你还有老师,我在这个世界,就孤零零的一个人,身边只有一匹老马。”夏洛试图将话题变的轻松一些,笑道,“现在老马也宁愿让你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