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楼上的所有人,都见识了凌牧云的英姿,更是以一人之力退敌。
对于凌牧云腿麻这个事,所有人都认为他习惯了欺负张三,甚至张三还在暗暗腹诽:“修行到这境界,还会腿麻?”
他不知道的是,凌牧云的真炁乱窜,已经到了崩坏的临界点。
将军一怒,气贯山河。
四中郎将不过一介武夫,没有修为,但凭借武技与蛮力,便与自己打得不分伯仲。
按屠浩杰所说,西北王司马韦或许深不可测。
不用想,那种压死四匹骁马的体重,必然不是武夫。
“坐井观天了!”凌牧云一面调息,一面唏嘘着。
这半年里,自己沉浸在“公子”的角色里,不可自拔。
甚至,有大妗姐带着姑娘上门说媒时,自己还会想着在定北城终老。
在这种安逸里,忘却了所有的初衷和好奇。
父母消失的原因是什么?
“十逆”的背后隐藏着什么?
瘸九临别时叮嘱一定要游历,才看得清乱世,又怎么游历?
只知道“竹林七贤”,瘸九到底是谁?
瘸九提到异族,那他是不是知道父母离开的真相?
还有那虞美人,是爱慕,是爱而不得,还是爱,没有定论。
自己引以为傲的雷法,近乎停滞不前,而今天所见,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不是定北城太小,是我还在井里。”凌牧云总结道。
半月后,定北城接到新任督军即将赴任的消息,让凌牧云放下了最后的一丝挂念。
隔日。
“公子旗”被卷起,放在凌氏大门前。
门上“人走也”三个大字,告诉所有人,公子走了。
“还没来得及送行。”
“字是丑了点,可公子还是公子。”
“走的南门!”老妪说得斩钉截铁。
凌牧云确实走的南门。
和安保打了招呼,大摇大摆地出了城门,向西而行。
舍其蓝说,曾与异族交战。
异族与父母的消失有关。
瘸九说,游历,见见世面,却没说去哪。
雷法篇越发难懂,修行遇到瓶颈,总结一句话是:字都认识,合起来就不知所云了。
何况,屠山有曲,异域风情。
没有理由不来个一路向西。
只是,大漠孤烟直,想象即可,实在没有必要亲自体会。
白天炙热,夜间寒冷,除了胡瓜比中土的甜一些外,就只剩下硕大的太阳了。
凌牧云在大漠里走了近半月,已过了西山域的范围。
一路上,风餐露宿的,连个鸟都没见过,更不用说欣赏什么壮志美景了。
“听曲,是有代价的!”就在他自言自语之际,一声鹰唳引起了他的注意。
海东青!
盛产于东北,极为罕见,在茫茫沙海中出现,意味着,在不远处,有人的踪迹。
且此人的身份应是不低。
根据海东青的盘旋范围,凌牧云锁定了大概方向,极速靠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