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阿姨说不用了,她有手机有嘴巴,再说了,这些事是她最擅长的,“你和你爷爷一样,去个菜市场成活风景了。我还嫌碍事呢。”
周家老爷子年轻时候帅得十里八乡的姑娘都惦记着。蒋老师真真吃了一辈子醋。
谁和她家老头子多说一句,回来准有嘴吵。
赵阿姨说着,就抖擞精神预备出门了。她怪乘既不晓得,盐水鹅要提前泡血水,还要腌,还要糟老卤。立时做,也起码两天后吃。
“话说,你不会先买点给人家小姑娘吃嘛。”
周乘既莞尔,“一,她不是小姑娘,她是大小姐,很大很大脾气那种;二,我嫌外面的不干净,我只信得过你。”
赵阿姨:“……”
周乘既一个上午折腾的一身汗。
他趁着赵阿姨忙厨房的时候,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勉强收拾停当后,才正经给某位打电话。
周日天,他想着曲开颜总不至于有多少酒局要顾。
结果,才嘟两声的电话被那头掐掉了。
周乘既没紧接着拨第二通,而是想给她发消息的。
还在编辑,那头回电来了。
“是我,周乘既。我回来了,想问你,晚上有空吗?”
“她没空。”回复的是个男声,很傲慢,很懒散,带着酒色财气之后的颓靡。
没一会儿,手机被人夺了,透着听筒都能听到曲开颜疯批骂人的口径,“江岑你这个装逼犯,你油得都不必你对家给你倒油了。头和屁股装反了,就回去拆开来重装!”
骂完,曲开颜再喊电话这头的人,“喂。”
周乘既没有及时开口。
因为那头的动静不算太平,甚至相反,酒瓶子滚得满地都是。被骂的男人像似拽了把曲开颜,不乏一些男女肢体接触的暧昧气息。她整个人听起来泄气又颓唐,与她往日的骄矜不一样,此刻声音传达的是,戾气乃至心虚。
等到曲开颜把自己从萎靡里择出来,她似乎跑到有风的地方听电话,通讯里烈烈的风声。
“周乘既,你回来了?”
“……是。”
“那我去找你。”
不等周乘既回答,他有新的通话等待接听。
是陈适逢。
周乘既没理陈这头,而是径直问曲开颜,“你在哪里?”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