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宁知道他是替自己不平,却也没搭腔。
一来她跟徐晚棠照面都没打过,不清楚对方的为人便不予置评;二来,这种踩一捧一的营销,很多时候其实是团队的锅。
——如果不是,那她赞同赵登高所说,莫名其妙给自己树敌,挺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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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安静片刻,赵登高忽地记起什么,问,“我电话里跟你说那事儿,怎么样了?”
补完妆的许星宁对着镜子左右看看,确定没问题后自我欣赏了一下,漫不经心道:“哪件事儿?”
“……”赵登高一口老血压不住,直往脑门儿冲。他怀疑自己该抽空去医院做个体检,不然恐怕早晚得住进icu。
车里都是自己人,他便没有顾忌,直言不讳地问:“姑奶奶,你不知道徐晚棠那边为什么敢这么狂啊?”
赵登高每次叫她“姑奶奶”,准没什么好事儿,许星宁啪地合上气垫盖子。
想了想,她像课堂上证明自己有认真听讲的乖学生,一字不漏地答:“原因你刚不是说了,有爆剧,又得赵岩青睐。”
赵登高哑口无言,听她这么说,就知道那通电话她压根儿就没听进去多少。
反正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叹口气,心态反倒佛系起来:“听说是有来头不小的金主给她压阵,他们那边一致认为,今晚的最佳女主奖她十拿九稳。”
鸢尾盛典虽说影响不小,但一直存在争议,争议在最受观众喜爱的男女演员这个奖项上尤为激烈,因此上一届便取消了这个奖项设置。
但受遗留作风的影响,如今的评选结果除了专家意见,无形中仍会结合人气进行考量,可操作空间不是没有。
许星宁“唔”了声,思考了下,不明所以地看向他:“就算这事儿是真的,我提前两天和晚一点知道,有什么区别吗?”
得,不是没听进去多少,看样子是一个字儿没听进去。
赵登高:“区别在于,如果你听我的及早跟大老板服个软,鸢尾奖对于你来说还不就是囊中之物?对方哪儿还敢这么蹦跶。”
沈从宴家大业大的,资本里比他更有话语权的有几个?徐晚棠依靠的那位,估计只有被沈从宴降维打击的份儿。
毕竟,赵登高不屑地想,能凌驾于沈从宴之上的屈指可数,哪儿能看得上徐晚棠这一挂。
许星宁默了默。
她不清楚赵登高脑子里这些弯弯绕绕的想法,但想起前不久时雨跟她念叨的几句“赵哥说”,再看看当下,她不由怀疑沈从宴给他灌了mí • hún汤,才能让他一口一个大老板把对方当做救世主般的存在。
言语间就快抵达候场区了,许星宁来不及掰扯,只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说:“赵哥。”
“嗯?”
“与其让我服软跟沈从宴求个奖,不如许愿他别成为我拿奖路上的拦路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