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机械而不抱太大希望地又拨了遍那串熟悉的号码,和之前一样,仍旧是无人接听
手机里的忙音还在继续,许星宁无力地垂下手,一时竟不知天大地大,哪里才能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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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地下车库时,赵登高都等得快睡着了。
“也就是你这小祖宗了,换个人你看我等不等,这么好的日子人家男朋友——”
他话没说完,注意到许星宁不太好看的脸色,忽地噤了声。
“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怕吓着她,他放轻了语气。
许星宁讷讷地摇头:“没有人欺负我。”
从前有许建勋,现在有他在身后,根本没人能欺负她,好比周铭和徐晚棠那样的,都不用她费吹灰之力,就能轻易让他们在这个圈子里销声匿迹。
可这又怎样?
她长睫颤了颤,看向赵登高时,有点儿茫然和无助:“但我找不到他了……”
结合她方才的问话,赵登高立时反应过来:“你是说大老板?会不会回碧玺湾了?”
他这一说,倒提醒了许星宁,她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看着他:“送我去碧玺湾。”
她难受时会躲起来不想见人,或许他也回了那个,只有他一个人的家呢?
可惜天不遂人愿,一路紧着时间赶到碧玺湾,许星宁从楼下往上一层层数过去,沈从宴所在的那一层,始终熄着灯。
“别慌,大老板房产那么多,”赵登高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却本能地安慰着她,“或者他这会儿可能出了什么事儿,否则不可能不接你电话。”
见许星宁眉头拧得更紧,他反应过来,自己扇了下嘴巴:“哎呀,别瞎想,我不是说他遇到危险什么的,我的意思是,他可能工作缠身,分身乏术?”
这个点儿都忙着疯玩忙着跨年,连最日理万机的政要名流都出现在电视台的跨年晚会里,沈从宴又怎么可能是在忙工作。
他可能,只是被她伤得太重,不愿理会她罢了。
眼瞅着越描越黑,赵登高索性闭了嘴,自我提醒道:今晚,做个哑巴司机。
在车里坐了会儿,许星宁头抵着车窗,看着天际处不时绽开的烟花,忽地想到了什么。
她侧过脸,说:“赵哥,送我去嘉汇大桥。”
嘉汇大桥下是长江的支流,江边每年这个时候都云集了密密麻麻放烟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