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的海洋下,沈从宴向她伸出手。
他的手掌温厚而干燥,许星宁看了两秒,却并未把手搭上去。
她的视线从手心转移到他脸上,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猛地起身扑进他怀里,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对不起,沈从宴。”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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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烟花盛宴大概持续了十来分钟,两人并肩望着绚烂的夜空,谁也没有说话。
安全起见,赶在人潮开始向四面八方散开之前,沈从宴牵着许星宁回到车上。
大概是被江风吹久了的缘故,许星宁的手透着凉意,他到车上第一时间便打开了暖气,但车内温度上升需要一定时间。
于是他没急着开车,而是拉过她的手,径直放进烟灰色羊绒衫里,严丝合缝地贴着他滚烫、精壮的腹部。
原以为他只是想用手帮自己捂捂的。
许星宁耳根一热,下意识就要把手抽出来,沈从宴却像是料到她想干什么,握着她手腕的力道紧了紧。
“又不是没碰过,害什么羞?”他话里夹杂一丝笑意和揶揄,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他卸下满身疲惫,这么轻松。
许星宁甚至能感觉到手指上方,他胸腔处闷闷的震动,她下意识嘴硬地反驳:“谁害羞了,我就是担心冻着你。”
沈从宴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摩挲过下她浸着凉意的脸颊,凝望着她的眼,慢慢敛了笑意。
“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我当时……没看到。”
许星又是一怔,才反应过来,他没问她为什么前后像变了个人,为什么突然发了疯地找她,而是主动跟她解释,他为什么没接电话。
暖气开始变得充盈,相比起宽敞的江边,车内空间遽然缩小,空气流动缓慢的缘故,许星宁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她大抵猜到了怎么一回事,问:“你去喝酒了?”
沈从宴淡淡地“嗯”了声,刻意略过了个中细节。
她摔门离去没两分钟,他便拿起外套,紧跟着离开房间,径直去了酒店的酒吧层。
跨年这天,哪里都人满为患,酒吧也不例外,他一人一个卡座,甫一落座,便有不少姑娘跃跃欲试,却又碍于他身上那股子生人勿进的气场,没敢贸然靠近。
但有胆小的,自然就有胆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