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阿宴这孩子,从来都很有自己的主张,我也管不了,”他摇摇头,多了几分无奈,“他是我儿子,性格却随他妈妈,一旦认定的人和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他是真心爱你,所以才……”
许星宁直觉这个“所以”的内容与自己有关,或许和片刻前书房里那场争执也有关,但沈懋书的话被一阵叮里当啷的声音猝然截断。
像是瓷器砸地发出的清脆声响,混杂着厮打的闷闷的拳脚声。
两人俱是一愣。
沈老爷子撑着床沿就要起身:“快、快扶我去看看。”
许星宁心头闪过不好的预感,心里着急,却不好撂挑子走人,和管家一人一边搀着人下了床。
沈懋书在两人的搀扶下,杵着拐杖加快了脚步,三人刚拐过连廊,就见楼梯口处,沈从宴揪着沈乔南的领口将他抵在木柱上,挥手就是一拳。
沈乔南不甘示弱,挣扎着摆脱不开,索性铆足劲儿将他往后推开两步,朝他嘴角还回一拳。
在他们脚边,桌案上的古董花瓶碎得七零八落,入眼的是满地狼藉。
“我还没死,住手,都给我住手!!”沈老爷子好不容易降下去的血压又稳不住了,脸色通红,拐杖敲地的声音无比响亮。
但两人早已红了眼,谁都没有将这话听进去。
沈乔南一反往日的温吞,一伸手,抄起身后被神老太太用来供佛用的香烛台,作势就要砸下去。
许星宁只觉心下一紧,急忙出声提醒:“沈从宴,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