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那么容易生气的人吗?”天地可鉴,她脾气已经好的不能再好了,再好下去就成圣母白莲花了。
蓝蓝漫被她问住了,要说江楼楼脾气好,那是真的好,跟她在一起相处那么多年,几乎没见过她发脾气,她最喜欢做的应该就是吐槽和碎碎念了。但是昨晚上她和镜辞发脾气的那一幕是真的震到她了,蓝蓝漫没想到,江楼楼那副瘦弱的身躯竟然暗藏那么大的能量。
江楼楼听不见她回答,忍不住追问道:“你不会以为我脾气很差吧?”她可是当过维权客服的人欸,能跟客户周旋两个小时的人欸,能被客户骂哭依然边抽泣边抚慰客户情绪的人欸,她的脾气怎么能是很差呢?所有给她点满意的客户都说她温柔的像小天使好不好。
蓝蓝漫给她拧好最后一粒扣子,又把被子给她掖好,才说道:“怎么会呢,你脾气很好,我的意思是你不要被外界影响而生气,那样对于你于他都无益。”
“好的。”她的说话,江楼楼表示接受。
蓝蓝漫给江楼楼收拾好以后打开病房门,对守在门外的镜辞说道:“尊上,您可以进来了。”
镜辞进来后,说道:“这段时间你就在这儿安心养病,工作上的事情由蓝蓝漫接手。”
江楼楼不同意:“我不想在这儿住。”
“为什么?楼下就是白玉卷的办公室,你有什么情况他都能及时赶来,对你来说很方便。”
“我不,我不在这儿住,我想回无名殿。”
“嗯?”
江楼楼转动了两下脑袋,说道:“这儿阴森森的,我一个人害怕。”她说的是实话,江楼楼实在想不到,到底哪个医院会把窗帘设计成黑色,尤其是风吹进来的时候,黑纱帘随风扬动,看着怪吓人的。
而且这里的病房,怎么弄得跟监狱似的,人间的医院都是窗明几净,蓝白相间,看起来舒心不已。这里的病房,说好听点是病房,说难听点就是毛坯房,怎么地府是没钱修医院吗,这也太寒碜了。
水泥墙壁,水泥地板,还有上世纪五十年代的病床,以及黑色窗帘,这整的不像病房,倒像是停尸房。
而且这病房空荡荡,除了一张床,就是一张椅子,连个床头桌都没有,地府每年那么多收入,好歹把医院捯饬一下。
江楼楼吐槽道:“你看看这灯,跟无名殿的比起来像萤火虫似的,点根蜡烛都比它强。而且你看看那窗户,小的跟盘子似的,我去餐饮部找口锅都比它大。你再看看这墙壁,风一吹都落灰,连蜘蛛都不愿意在这儿结网。”江楼楼把病房的里里外外全都吐槽了一遍,总而言之,这压根就不能叫病房,当杂物房还差不多。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不是在这儿养病,反而是在这儿受罚。
镜辞道:“问题不大,稍后我让人来清扫一番就是了。既然你觉得蜡烛亮堂,我在让人给你送几根蜡烛过来,你点蜡烛好了。”
“问题不大?!”江楼楼差点被他气得一口气没喘上来,“这问题很大,我不管,我今晚不要住在这儿。”江楼楼料到镜辞还会拿别的由头拒绝她,所以她没等镜辞说话,继续说道:“想让我住在这儿也行,你得在这儿陪我。”
此言一出,惊讶的不止镜辞,还有蓝蓝漫,她弱弱地提醒道:“江姑娘,尊上怎么能在外面随便居住,他一向是住在无名殿了。”
江楼楼冷哼一声:“难怪呢,自个儿住着高大上的宫殿,把员工丢在这破烂房里养病,难怪会觉得问题不大,反正又不是你自己住。”江楼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谁学会的阴阳怪气,总之看到镜辞脸色铁青,她心里就畅快。
镜辞说道:“如果你想,我可以留在这儿陪你,但我有个要求。”
“堂堂地府ceo竟然跟一个病号提要求,说出去你也好意思。”反正她现在是病号,大家都得让着她,且让她过过嘴瘾,等她病养好了,她保证继续做回以前的小绵羊。
平时不怼人不知道,原来怼人的感觉这么爽,用人间的一句话说,这简直是噼里啪啦超级无敌数码宝贝香蕉菠萝爆爆龙爽!
蓝蓝漫咻地瞪大眼睛,怎么今天的江楼楼跟她以前认识的江楼楼差别有点大。不,不是有点大,而是很大。
要知道以前的江楼楼虽然偶尔也会耍耍贫嘴什么的,但几乎都是在向镜辞示弱,怎么现在嘴皮子功夫这么上道,难不成做了场手术还把性情改变了?
蓝蓝漫百思不得其解,但镜辞很容易就能明白了。
依他看,江楼楼这是在仗着自己病号的身份耀武耀威,反正她已经不能投胎了,以后要长长久久地留在这儿。但是造成这个结果的是他,即便江楼楼昨晚愿意接受了这项安排,可心底难免会有不甘心,所以她顺理成章的把怨气发泄给了镜辞。而且她现在刚昨晚手术,也料到他不会把她怎么样,是而才敢这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