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中原中也便干脆利落的摘下头顶的帽子,单膝下跪头颅低垂恭谨的盯着自己的脚尖,语气中透着明显的臣服:“boss。”
有被取悦到的森鸥外放松的靠在舒适柔软的椅背上,将手放在扶手上,和颜悦色看着中原中也头顶的发旋,漫不经心的把人叫起来,然后问道:“中也君突然上来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想要汇报吗?”
得到森鸥外的允许,中原中也依言起身,他将手中的帽子扣在胸口,微微俯身行礼:“我是来向您辞行的。”
“辞行?”森鸥外坐直身体,像是在慢慢咀嚼着这个词,原本蕴含着轻松笑意的眼神逐渐冷了下来。
难道……就连中也君也……
中原中也一直保持着恭敬的姿态,并未失礼的抬头直视上首的boss,因此并未发觉森鸥外眼底滋生的寒意,一无所知的继续着自己辞行计划:“是的,我想进一步历练自己,因此主动接替了公关官手里的任务。今天晚上我将踏上前往欧洲的飞机,虽然有些不太合适,但想了想还是来找您辞行了。”
说这话时,中原中也罕见的有些羞赧,因为他这么做确实不太好,如果每个人出差执行任务之前都要找森鸥外辞行,那森鸥外干脆什么也别干了,光接待这些人就够他忙的了。
更别提他在这中间撒了慌,淡化了这个任务是公关官不想做推给他的,只是身为好友自然要为公关官的未来着想,在顶头上司面前帮忙遮掩一二是必须的,不过这不妨碍中原中也因此感到一丝丝的心虚。
倒是被麻烦的森鸥外本人,在听完中原中也的解释后,反而缓和了脸色,眼底的寒意褪去,重新染上温和的笑意:“原来如此,这是好事呀,中也君不必为此不好意思,我很乐意在你离开前听听你的具体安排。”
森鸥外的乐意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行动间也体现的出来,他的胳膊从座椅的扶手离开,转而搁在了红木办公桌上,做出迫不及待想要倾听的姿态。
终于抬起头的中原中也看到这一幕,心中一暖,不太自信的开始复述自己对新任务的规划,到底是刚决定接手,再加上他本人的强项不在于此,边想边说就有点断断续续。
安静倾听的森鸥外没有显露出半点不耐烦,这极大的安抚了中原中也忐忑的心绪,随着框架搭好构思的也越发流畅,只是他没发现森鸥外的状似专注倾听下的神游天外。
对于森鸥外来说,中原中也的构想很粗糙也很稚嫩,还需要进一步实战练习进行打磨,不过这瑕不掩瑜的规划并没有得到森鸥外的关注,他现在正琢磨着更重要的事。
为什么在这个极为重要的节点,忠心于他森鸥外的最高战力中原中也,竟然这么巧的想要去欧洲历练自己?这只是单纯的巧合吗?
呵,森鸥外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巧合这种东西,一切的巧合都来源于他人的精心安排!
森鸥外心知这中间一定有他不知道的人或者事从中作梗,故意在这个时候把中原中也从马上就要变得混乱的横滨调离,让中原中也去往鞭长莫及的遥远欧洲,等他得到消息赶回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非常简单粗暴,却异常的好用。森鸥外在心底做出如此评价,并为想出在这个时间点将中原中也调离横滨的那个人鼓掌,这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呢。
一眼便看穿敌人计谋的森鸥外打算怎么做呢?结论是,他什么也不能做,甚至还要微笑着将中原中也送走。
倒不是森鸥外突然善心大发、崩人设般的被圣母附体,想要让忠心于他的中原中也避开风暴中心,好继续追随下一任港口afia的boss,此处的boss特指知名不具童小磨。
而是因为森鸥外之后要做的事,同样不适合让中原中也继续留在横滨,不然他计划的大闹一场,岂不是刚开始就要光速结束在重力使的手中了吗?
没错,论实际的战斗力,还未到达巅峰期的中原中也或许比不过已经是超越者的童磨。
可在面对即将像老鼠一般流窜在横滨大街小巷的阴暗角落里的iic,可以飞、机动性极强的中原中也比起童磨这个超越者还要有用处的多。
了解中原中也为人的森鸥外清楚的知道,即使中原中也对他百分百忠诚,可也绝不可能因为忠于他,就坐看横滨民众的人身安全受到iic威胁而无动于衷。
因此,为了防止自己的计划被中原中也无意间破坏,即使心知将中原中也调离横滨一事是敌方的阴谋,森鸥外一样不能进行阻止。
被两方人马同时决定ban掉的无辜中也:……人不能,至少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