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之漾的一举一动都被汇报给了易倾和宇文奕,但这一两个月以来,除了证明对方好像真的和从前大不相同,似乎没找到一丝幕后他人的线索。
就在这时,肖之漾所住的那一处冷宫,再次失火了。
“是的,火是她自己放的。”有身手好的暗卫急忙去汇报给易倾,“她趁乱跑出冷宫,现在躲在了莲池那边的假山后,我们已经派人盯着,一旦发现风吹草动,就立刻将人抓起来。”
“自己放火?”易倾思考片刻,“没有看到任何的可疑人物吗?”
“没有整个冷宫,我们每个角落都布置了暗卫,苍蝇都飞不进去。”暗卫说道,“也没见她与任何人传递消息,那几个嬷嬷也很少与外宫人接触,御医也是我们自己人。”
自然,肖之漾并没有什么人来接应她,在几个小时后,一副冷得浑身发抖的模样回了冷宫。
这一回,她又换了一处冷宫。
说实话,这个后宫比不得某些小说中的三宫六院,先帝后宫妃嫔人数并不是很多。而宇文奕仅有的后妃只有甚至贺婉仪一个先皇后,先帝妃嫔要么在那次宫斗中死掉,要么被赶到先帝坟墓守陵。
唯有一个老太后在幽深的佛堂中,整天吃斋念佛有几十年没出来了。
所以,肖之漾换着冷宫,倒是比之前环境好了一些,至少太阳很足。
在她又一次把这个冷宫烧毁之后,易倾终于再次来见她了。
因为不明白肖之漾要干什么,所以不得不亲自过来。
“如果你再敢放火烧一次,你以后就住到柴房去吧!那里够多的柴,能把你烧干净!”易倾冷漠地说道,“别再给我耍什么新花样,我最讨厌自作聪明的人。”
肖之漾毫不怯弱看着她:“我只是想出去,有什么错吗?我一觉醒来,世界就变了样,我见不到我的爹爹和阿母,莫名其妙成为了这个冷宫中的弃妃。我不能逃吗?听说我之前还是个皇后,我做错了什么?”
“你父母——谋反,贺家满门都已经被灭了!”易倾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句话,仔细的盯着肖之漾的反应。
肖之漾顿时大惊,然后易倾眼睁睁看着肖之漾再次晕倒了。
据御医说是因为受了刺激而晕倒的,并且再次表示肖之漾这身子骨,再折腾几次就没救了。
而这一次肖之漾醒来,和之前娇纵的少女完全不一样,整个人极其憔悴,一天到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说一句话,似乎是真的受到了强烈的刺激。
而易倾也开始三天两头就有人上来急报肖之漾马上就要没了。
每次都是一番折腾,御医后来几乎都不敢离开那边了,负责的御医甚至带着针药找个小房间住了下来,全天都候着,生怕她一不小心缓不过气来。
御医辛苦救人,肖之漾不仅身体不好了,还整天寻死冒活的,一不小心就撞个什么墙啊什么的。
易倾倒是先受不了了,再次找了过来,瞧着肖之漾那副脸色惨白形容枯槁的样子,满是不悦:“如果你真的想死,我成全你!”
当时宇文奕把调查肖之漾背后之人的事情交给她,她应承下来。本来以为是个简单的事情,只要瓮中捉鳖就行,没想到鳖没捉到,倒是被肖之漾三天两头折腾有点冒火。
“死就死啊,我倒是想死,你们别每次都救我啊!”肖之漾一脸麻木的说道,“我爹娘都去了,我一个人留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呢?”
易倾最不屑这种病怏怏的女人:“如有下一次,我们便不会再救你。”
“我有话要单独和你说。”肖之漾这时却突然说道,然后看向易倾身后的几个女侍。
易倾瞧着肖之漾病怏怏的样子,也对自己构不成威胁,于是点头让几个女侍出去了,并且关上了房门。
等到房间里面只剩下她们两个人,肖之漾正色道:“我想死,但不想死在这个深宫大院,我们来做个交易吧!你也知道,我时日无多了,我想出宫去给我爹娘收尸拜祭,建碑立墓,到时候我死了,就在我爹娘坟墓旁边随便挖个坑,让我在他们身边尽孝就行。”
“我凭什么要这么做?”易倾问道,“且不说你嫁入皇室,这辈子至死都是皇室之人。现在你又有何资格与我交易?”
“我阿母瑁阳夫人曾经是女中豪杰,她问我是想过自由的生活,还是想相夫教子?”肖之漾说道,“我那时候见天下太平,不愿离开爹娘,只求安心生活,所以宁愿选择学习女仪相夫教子。阿母允诺,只是遗憾说她这一派武艺将我就断掉了。你可知我阿母武艺高强传承哪里?她手上有两本《凌空》和《穆艺》,是女子武艺的圣典。如今我阿母去了,这天下只有我知道这两本武艺圣典在何处。我身体虚弱,习不得武,但姑娘你就不同了!以此为交易,你放我出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