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谁在背后撺掇?
回到自己院子,前院传信来,说侯爷今晚去曹氏院子用饭,不过来了。
戴氏也不在意。她现在最在意的是有没有人撺掇老夫人跟她打擂台,如果有,是谁?
是平时不言不语,关键时候从不落下的老二家的?
还是大聪明没有,小心眼一堆的老三家的?
又或者是知道在家里做不得主,找机会让老四寻外放的老四家的?
谁都像,谁都不像。
戴氏这么多年管着侯府,一是侯爷占了嫡长,二是老侯爷不想继妻管家。三是戴氏这个人还是有些正气在,有大家长风范。还有戴氏娘家也不错,打小就是京中贵女圈长大的,出嫁后,自然而然的进入官宦人家社交圈,不打麻烦。管家的手腕虽不灵活,但关键时候狠的下手,平时面上不偏不倚,综合考量,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
侯府后院人口虽多,但是老侯爷这个人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他没让继妻生子,不仅消除嫡子女之间争抢的祸患,便是那些妾室所生的庶子女们也不敢争抢。中间有一个何雯在,他们和嫡子女之间的差距jsg更大,拿什么争。
也因此,老侯爷在的时候,侯府的后院很平静。
所以,戴氏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家里出来一个“变数”。一个她从来没设想过会成为变数的变数。
“夫人,今天晚间咱们去厨房,我还听到一个消息。”吴婆子于是将李婆子得了老夫人五两银子赏的事说出来。
虽说老夫人这五两是给大厨房的,李婆子不可能一人独贪,但最终大头都是李婆子的。她嘴也没个把门的,这一下午,整个厨房都知道了。
“真是开了眼了,你说,从前老夫人哪里舍得给别人赏钱,前院那边来回话也说,他那个庄子上的管事是拿着荷包乐呵呵走的。”
真是变了,戴氏又感慨一番。
“那我把李婆子给调到老夫人院子去?”戴氏自言自语,又像是再问吴婆子。
“不行,我是知道他们的,管的再严,厨房都是个有油水的地方,大厨房就更不必说,若是给她调到小厨房,她不会愿意,李婆子也是府里的老人了,我也不能硬逼着这么做。”不待吴婆子说,戴氏自己又给否了,这么做没好处还惹一身骚。
“厨房调不出人手,吴妈妈,你明天出去找牙人问问吧,咱们家里头是没有会厨艺的,这东西一时半会也学不会,还是要买个人来的。先挑那些死契的,没有再找签活契的,那也要时间长些的,最少十年起步。那份月钱我这里掏了,跟我这里小厨房一样,二两银子一个月。”
小厨房属各院的私房,人手不归大厨房管,厨子的月钱自然也是各院自己掏。
每月掏二两银子,对于侯夫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她总控制不住多想,到底是谁?让老夫人变成这样。
“夫人,我看老夫人经这一遭,也是想明白,银钱这东西,活着的时候不花,死了都不如那纸钱讨喜。夫人也不必多思,眼下二姑娘的婚事才是最重要的。”
吴婆子跟着戴氏半辈子,最是知道戴氏的脾气。越想不明白的事情越要钻那牛角尖。若要吴婆子说,想不明白的事就先搁置,且慢慢看。眼前还有别的事情,可不能因小失大。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管她老夫人和其他几房的人怎么想怎么整,只要侯爷还是侯爷,夫人不犯那弥天的大错,谁也抢不走管家的权利。
“你说的对。珩儿的婚事马虎不得。”侯夫人点点头。珩儿是侯府行二的姑娘,也是她的二女儿。戴氏终于不在执着老夫人为何变了,开始整理盘点叶珩的嫁妆。
一样的夜晚,不一样的心思。
何雯复盘了一下今天的日程,有些多。但搬家是短暂性的,庄子上的管事隔三差五来一次,不用每次都见。只有一个,她名义上的女儿,叶晨。穿过来这些天,何雯也发现了,这个小姑娘是很愿意往她这跑的。
小孩子才8岁,她亲娘也不过是二十四五的年纪,老侯爷活着还好,仗着年轻,能得一些宠爱实惠,可老侯爷不在了,她们的日子不如何雯。
老侯爷走前,是把家里的财产以后怎么分都说明白了的。何雯活着侯府不分家,等何雯不在了,按照老侯爷的分法,几个儿子拿着属于自己的一份分出去,侯府属于老大。
关于何雯,妾室和未出嫁的叶晨,也都有安排。何雯拿的多,有钱,有庄子和铺子供养。几个妾室每人也就几百两银钱。叶晨的嫁妆两千两,提前也分出来了,单独放着。
没人希望何雯死。
原身是伺候过老侯爷母亲的,虽然是继母,她死了,几个老爷也得守孝。何雯活着,侯府不分家,几个老爷做官,夫人交际,儿女成婚都是能打着侯府的名义。尤其是叶晨,何雯活着,这里是她家。何雯死了,她属于借住在哥哥家里,是亲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