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走上前去,将春风拉倒一边。孙厨娘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又把嘴闭上了。
“回老夫人,自从老夫人给前院的婆子涨了月钱,他们俩便有意见,不怎么听使唤,春风姐姐刚刚领着孙厨娘去厨房,他们见新来的厨娘后,竟说以后小厨房的水不归他们管,要么孙厨娘自己去挑水,要么就去找前院的两个妈妈挑水。春风姐姐说了她们几句,他们就跟春风姐姐吵起来了。”春雷回到。
何雯挑眉,万万没想到,事情的导火索竟然是她埋下的。
前一阵为了防止院子里的人乱窜,别的院子的人乱打听,何雯给管着前院那俩婆子每人每月涨一百文的月钱。
这本没什么,何雯现在要重用那俩婆子,自然是要给人家点甜头。
却不想,后院里这俩婆子,看在眼里,妒在心里。不想着如何表现自己,让何雯见到他们优点,却选择摆烂。
“都到我屋子里来吧!”何雯对这三人说。想了想“去把前院的两个妈妈也叫进来。”
春雷去前院唤那俩婆子。
春雨将看热闹的小丫鬟们遣散,拉着春风进屋。
不一会,前院的那俩婆子也过来了。
进屋后,他们跟商量好似得,分三边站着,前院那俩站一侧,正院这俩站一侧,春风春雨站在她对面,这是要将她包围呀!
“都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何雯开口问道。
“老夫人既然已经听到了,那就没什么藏着掖着的。都是一样的使唤婆子,他们凭什么每个月就白白的多得一百文!”后院里的一个婆子说道。
那可是一百文啊,一年下来就是一两多的银子。
“他俩做得好,我给涨月钱不可以吗?”何雯听后,说道:“那要按照你们的说法,侯夫人身边的吴妈妈每个月可有三四两的银子呢。你们怎么不去侯夫人的院子嚷嚷去!”
“老夫人知道我们什么意思,吴妈妈那是管事婆子,我们和刘婆子李婆子比差在哪里?”
“他俩每日要负责的琐事比你俩多,还有我刚刚说过,她俩做的就是比你俩好!”何雯知道这俩婆子想表达的意思,放在现代,无非就是同工同酬。可他们干的活不一样啊。
前院只有那两个婆子,日常院子清理,前厅打扫,防火水缸挑水,看门都是她俩。
后院这俩婆子,每日最固定的活计就是挑水,她院子里房屋虽然多,很多都是锁着的,不用每日打扫,就算打扫,也都是小丫鬟们的活计,这俩婆子每日早早打完水,一整日都在二门旁那间屋子里待着。
其他什么传话跑腿、浇花除草这些别想指使得动她俩。
就这,小丫鬟们每月拿三百文,他们拿五百文。如今看到别人赚的多了,就坐不住要涨钱,何雯甚至觉得她俩都拿多了!
“老夫人你不知道,前院哪有什么活呀!前院的水缸不过几日里补一次水就可以了,我们可是每日都要挑水的。还有姨娘们若要洗澡,那就要从大厨房挑水过来,现如今咱们明晖堂离着大厨房又远了不少,挑一次水,费不少力气的。”仍然是一开始说话的那个婆子说道。
后院里烹茶煎药,清理打扫,哪个不用水,一天最少四五担的水,如今,老夫人又是菜园子,又是小厨房的,每日里说不得还得多一两担水。
明明是她俩的活多了,却给前院那俩涨了月钱。这让jsg她俩内心如何能平静。
何雯听罢,忍不住笑了。这话说的,不过是每日多挑一担水,搞得像是身上加了千层担子似的。况且,挑水的井离着不算很远,出他们院二三十米处就有一口。
若是这俩婆子找到她,说她如今种菜、用小厨房需要挑的水多了,想要每月涨点月钱,何雯会答应。但心里不舒服就撂挑子,用吵闹来要求涨工钱的口子开不得。
至于说他们院子里妾室洗澡用水,哪个找他们挑水没给好处!少的时候给几文,多了十几二十文的。他们院里的婆子,一个月光是挑洗澡水,就得不少赏钱。
这件事何雯知道,但毕竟挑水也是力气活,让他们赚一点也是应该的,何雯没管,但没想到,有一天,院子里的婆子竟然用这威胁她要涨月钱。
前院的婆子听后院这俩婆子的话,不禁撇嘴,还是老夫人明事理。最近几天她俩没少受后院这俩人挤兑,本来他们四人关系不错,就因为老夫人给他们涨了一百文的月钱,后院这俩便开始找茬。以前给后院这几个姨娘挑水是他们四个轮班来的,得了赏钱也是几个人分,可自从他俩涨月钱后,后院这俩就不让他们插手给几个姨娘挑洗澡水的事情了。
明明挑洗澡水得了好处,如今却用这个拿乔。真当老夫人傻,什么也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