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劝我放下?仇恨吗?”听了何雯的话?,叶暖问道,但也没等何雯的回答,“我在永顺侯府痛苦无助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每日纠结,烦恼要不是回府求救。毕竟将近二十年的时光里,我一直在恨父亲,恨整个侯府的呀,可我为了活着,却要向仇人求救,母亲,我的恨大?抵很不值钱。”
“恨是你的事情,活着是你的权力,这些?别?人无权置喙。你知道为什么?我恨你的父亲,却能跟侯府这些?人相处的不错吗?”何雯问叶暖,也不是为了听叶暖的回答,而是接着说道:“那?就是这些?人知道我恨你父亲,但没有一个人来劝我放下?仇恨,诚然,这里有一部分原因是你父亲已?经不在了。但更多的是,他们知道我受的委屈,理解我心中的这份恨,他们也从不在我的面?前夸奖你父亲是个多么?伟大?英勇的人,试图洗白你父亲在我心中那?不堪的形象。”
何雯想了想,接着说道:“而这个侯府,不是你父亲一个人的侯府,我嫁过来,你在这里出生,这个侯府就有一部分是属于我们的,同时我们也为这侯府贡献了一部分,我们有权选择在这个侯府过什么?样的日子?,要求侯府为我们做一些?事,这跟我们恨不恨一个人没关系。”若叶暖不嫁到永顺侯府,若原身?执意生子?,今日的侯府不是这个样子?,所以?,侯府不是老侯爷一个人的,原身?和叶暖都?为这个侯府付出了,同样可以?得到回报。
“母亲这么?一说,我才发觉,为什么?这几日住的很舒服。原来是没有人质问我为什么?二十年不跟侯府联系,一联系就是要求救;也没有人让我体谅父亲当年的难处。”
这些?叶暖曾经纠结的问题,不知道如何回答和面?对的问题,回到府里并没有人问起。“侯府跟我想象的不一样,似乎也不是记忆里的那?个侯府,就像母亲说的,侯府不是父亲的侯府,也是我们的,人不一样了,所以?,这侯府的气氛也不同了。这一切,母亲功劳很大?。”
“总是自?己要生活的地方,自?然要让它舒适。我恨你父亲,但其他人何其无辜。你,晨儿,你大?嫂、姨娘她们,有什么?能耐让你父亲做这个决定,便是你那?几个兄弟,也不是他们求着你父亲如此。”
何雯如此说道,但她内心知道,对于老侯爷的这几个儿子?,她严厉的很,也冷淡的很,原身?不恨这几个人,但这几个人是老侯爷政策的间接受益者,是这几个人让老侯爷决定如此。所以?,对这几个人,她一辈子?都?会有隔阂。只是这些?jsg,无需叶暖知道罢了。
“母亲通透,跟母亲说话?,很舒服。”叶暖长长的舒一口气。“姨娘总是说感谢你,我知道这话?母亲都?听腻了,但我还要感谢母亲。”
姨娘跟她说,如果不是老夫人有话?语权,她的事情,不知道会如何解决呢,或许,回侯府只能是幻想,是母亲救了她的命。
“小事。”
叶暖在永定侯府待的舒心,可永顺侯府就没那?么?和谐。永顺侯夫人恨不得一刀捅了何雯和叶暖,每日想起来,都?要咒骂一回。只要下?人有一点不顺心意,就打骂一顿。虽临近新年,永顺侯府没有一点喜色,甚至哀愁愤恨笼罩着整个侯府。
一直到还有几日过年,永顺侯回京。
永顺侯去宫里述职完毕,回到府里,永顺侯夫人便开始大?倒苦水,甚至发癫乱说。
“何氏那?个贱人,算计我们侯府,还将叶暖那?个小贱人接回去,侯爷,你安排人将叶暖接回来,我要打死这个贱种!”
这几日,永顺侯夫人不是没想去接叶暖,但永定侯府那?边,派人来要管事的,她没给。
两府就如此胶着,谁也不退。但只有她仿佛困兽一般,那?边似乎很乐于维持这种状态。
“你好好照顾庚儿吧,以?后的事,无需你插手。”庚儿,就是他们的大?儿子?。永顺侯很无奈,好好找个过继的孩子?就好,怎么?会跟永定侯府闹起来,还闹得如此难看,他这个夫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完全被人家牵着鼻子?走。“把那?个惹事的管事给我,我要用。”
永顺侯跟府里管家下?人还有庶子?那?里都?了解过情况,这件事要解决,平息fēng • bō,接回叶暖,永顺侯府必须先放低姿态,而他夫人,明显在气头上,根本不会这么?做,只能他去做。
“不行!”永顺侯夫人大?声反驳,“那?不是更让他们抓到把柄!”
这个猪脑子?!永顺侯想破口大?骂,她以?为如今就没有把柄吗。“来人,夫人劳累过度,最近这些?日子?,她好好照顾大?爷便好,其他事情无需做,家事让二爷妻子?来操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