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短梦长俱是梦,年来年去是何年。”
“三分春色描来易,一段伤心难画出。”
“白日消磨肠断句,世间只有情难诉。”
“回头皆幻景,对面知是谁?”
挂满树的红色姻缘缎带随风飘扬。
君不忘迎风而立,长发翻飞,清俊的眉眼如画卷上的仙人,只是那一身极重的妖气与毫无生气的眼睛,让路过的道士一眼就瞧出他绝非正道人士。
“妖孽!既让贫道遇上,贫道便……”
君不忘心念一动,那道士的魂魄便被摄到他的面前。
“便如何?”他不屑一笑,“就你这点执念道心,也妄图降伏本尊。”
不灭心莲如火苗般从君不忘心口窜出,吞没了道士的魂魄。
花瓣一张一合,似是在说:“呸、呸、呸,难吃。”
忽然,君不忘一片死水的眼睛亮起了生机。
整个人就像是被月光照亮的水塘,泛着温柔的光。
不灭心莲识趣地钻回了他体内。
君不忘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衫,一如三千年前,每一次轮回重逢时那般,迎着风,坚定不移地走向那道熟悉的美丽身影。
长风撩动芙蕖的裙摆,勾勒出她的婀娜身姿,风情万种,千娇百媚。
“你就是君不忘?”芙蕖嫣然一笑,“也没有传闻中那么凶神恶煞嘛。”
君不忘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这情绪让他无所适从,一时之间竟令他有些像情窦初开的少年那般,不知所措,局促羞涩。
“在下君不忘,冒昧请教姑娘大名。”
与三千年前初次相见时的对话一模一样。
心底深处的情景再现,君不忘痴痴望着三千年的梦,千言万语挤在喉咙,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而隐了身影与气息藏在远处的沉漪三人,在听到二人的对话后,都不由得垂下了眼帘。
即便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刻骨铭心,他们作为神祇,也能与之共鸣。
重暝奇怪地问沉漪:“你教芙蕖这样说的?”
沉漪否认:“当然不是。”
“爱是死循环,即便忘记了关于那个人的一切,只要再次见到,就会有下意识的反应。”
沉漪与重暝一齐看向最不可能说出这种话,但却说出了这种话的华光。
不等他们发问,那边的芙蕖先忍不了君不忘的沉默了。
“我朋友告诉我,你向华光神君的祈愿只有我才能帮你实现。”
芙蕖看着君不忘,就像看着平凡中的任何一个人,毫无特别。
“你的愿望是什么?”
芙蕖的眼神像千万根针扎进君不忘的心里。
“在下的愿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