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隐约听见它说:“感受这股气,把你的力量纾解出来,与我交换。”
它一点点慢慢细致地教她。
珠珠迷迷糊糊磕磕绊绊地学做。
这就是她印象中的全部。
等她再醒过来,她体内可怖咆哮的浊秽已经像被疏通的河道释放出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凉澄的气,敷在灵台和道府,十分舒服。
珠珠睁开眼,发现她已经被从水里拔出来,全身被洗干净换了新睡衣,躺在一团柔软的被褥间。
她扭过头,看见符玉在窗台上,半立起来微微倚着装金花的盆。
“亮瞎眼”的花叶蓬松硕大,平日总有点得瑟地悠闲摇晃,此刻却变了,花叶团在一起,团成看着就软绵绵一团,像伺候亲爹一样殷勤想给红玉当靠枕。
玉璧也并不理会它,慢慢吞吸着月华,珠珠看着它,仿佛看见一个阖眼静静休憩的神明青年。
珠珠掀开被子,从乱糟糟的床上坐起来。
符玉听见声音,才转过头来:“珠珠。”
“你醒了。”它轻巧截断月华,结束今日的炼化,轻盈地飘过来,落在珠珠身旁的枕头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感觉怎么样?”
珠珠眨了眨眼,还有点没回过神。
她低头看它。
玉璧微微压在枕头上,压塌进一个小涡,它身上碎得越发严重,璧身布满龟裂的纹理,不再像珠珠最初见到它的那样明澈完美,却因为残缺凄艳,反而更生出一种更说不出来的…惊心动魄的感觉。
哇。
珠珠觉得自己脑子病更严重了。
珠珠说:“我吃掉了你的手。”
符玉笑:“没事,只是一点力量,你不吃掉,我也会纾放出来。”
听听,这是什么话。
唉,这是什么绝世好玉,衬得小鸟更像个绝世坏蛋。
珠珠唏嘘,又啪嗒倒回去,卷着被褥诚恳说:“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更心虚的。”
符玉可不知道小鸟在暗戳戳搞自己的人型手办,听得莫名,还在笑:“有什么可心虚的,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怎么还说这些客套话。”
“这样嘛…”
少女的大眼睛鼓溜溜转,下巴趴在枕头上,软软看着它,好像有点可怜兮兮的样子,黏唧唧说:“那…那我要是干了什么坏事,惹你不高兴,你也不会生气嘛。”
符玉听着这话,第一个念头就是,你干的坏事还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