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医生的话尚未说完就已经停止,他看着竹猗,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眉头略为收紧,然后低头,看向从背后插入胸膛的短匕首。
很准很稳也很用力。
如果他有心脏的话,这一刀应该会直接命中。
“你话太多,我不爱听。”即使被发现,竹猗也只是若无其事将匕首又抽出来,“还有什要说的吗?”
没有血。
什么都没有。
甚至在匕首抽出后,沈医生被刺中的伤口也在缓慢复原。
但是竹猗知道,这一刀一定重伤了沈医生。她按住微微发麻的指尖,再一次感慨人类的身体确实太弱。
只是,这么弱的身体却依旧能带给她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的体验。
在精神病院的日子里,竹猗看不见自己的脸,也没有感觉,她没法知道吃进肚子的食物是什么味道,放在鼻尖的鲜花是什么香气,就连感情也是依照精神病院的教科书在慢慢学习。
开心时要笑,难过时会哭,孤单时希望找人倾诉。
竹猗像个懵懂孩童被医院的医生和护士长领着一步一步往前走。
但在获得这具身体后,竹猗才第一次明白那些关于感情的名词解释是什么意思。
她喜欢这种状态,并不希望被人打扰。
沈医生浅灰色的瞳孔蒙上一层雾气,他的瞳孔并不完全像人类是椭圆的随着呼吸而收缩,而是与周围眼白融为一体的大理石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