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母就没有结婚也没有死。”竹猗提出反对意见,结婚并非是人生必须要做的事情。
“育母是由生命之树特意挑选出来照顾小孩的,普通人怎么能和他们比!”妈妈眼看着说服不了竹猗,表情越发焦虑,“那个疯子是不是来过育婴室传播他的歪门邪说!你别听他的,现在云城已经够乱了,不断有人在失踪,大家都说是那个疯子带来的灾难。”
“你也没有试过不结婚的后果,对吗?”
妈妈看着竹猗的眼神越发奇怪,她或许是觉得自己这个小女儿已经彻底养废。
云城的人就是被生命之树撒在这片肥沃土地的种子,按照一定的日程生根发芽开花结果,但是现在却有种子明目张胆宣扬不开花。
“如果你也不知道一件事的后果,那么为什么偏要阻止别人那么做,或许结果会更好呢?周五的投票,你可以选择将他留下来,多观察一种人活着的方式。”
竹猗试着劝阻自己的父母将沈术留下来。
毕竟她没有成年,无法投票,唯一能够说动的估计只有自己的父母。
但是妈妈却只是挣开竹猗的手,将她推入院子里,“探望的时间过了,育母来接你,你跟着她们回去吧,如果我明天有时间会再来看你的。”
穿着黑袍的育母将竹猗牵回房间,同时将庆宴领过来,他们虽然设定是双胞胎,但是探望时间却是分开的。
等到竹猗走远再回头时,却发现只有父亲在和庆宴聊着什么,而母亲却和育母在一旁的草地上聊天,一边谈话一边用焦虑的眼光望向自己。
很像考试倒数被老师留下来谈话的情景。
看来自己应该被定义为和沈术一样的残次品了。
竹猗心中了然,老实跟着育母离开,在云城,很明显有两条路摆在面前。
——成为合群的小孩顺着大众的步伐往前走,拥有无忧无虑的人生
——成为另类,被驱逐,被辱骂
从竹猗没法祈祷成功,感应到庇护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只能选择第二条路。云城在某种程度上确实算得上乌托邦,不用从事劳作就可以拥有想要的一切,不用生育就能拥有小孩,不用承担家庭的责任却可以享受恋爱的甜蜜,但是适用人群定义却极为狭隘。
对于不喜欢集体生活的人来说,这和地狱没有什么区别。
庆宴走到哪里都垮着一张脸,因为哪里都是人人人,小孩子要一起玩,大人要一起散步,睡觉也没有单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