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莫熙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握住她的手。
南琪晟感受到了，也只是冲他一笑：“后来慢慢的酒量就上来了，习惯了喝醉酒再睡觉之后，又发现能醉得睡过去的次数越来越少，再后来是在睡不着就问白恩要安眠药，然后就一直到现在。”
南琪晟找了个在她看来最合适又自然的时机，向江莫熙适当地倾诉。
“我在你来南氏开股东大会的那天让小何查了你近两年的行程，直到那时候我才知道你这两年有很多这边的工作。说实话我这两年一直都不敢在网上看关于你的任何消息，也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
“至于学业啊，我因为抑郁症厌学，借口工作来请假逃课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史密斯教授却也没向我发火或是教育，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哥是他的得意门生，我觉得他对我这么宽容原因少不了我哥。”
南琪晟说到这里的时候停了下来，抬头看江莫熙。
她不知道江莫熙对她玩世不恭的大学生活会有什么看法，毕竟之前席浅璃在学校也算的上是个三好学生。
他也可能不在意，因为她有抑郁症，厌学什么的只是并发症而已。
江莫熙真的没什么介意，只是眼里的疼惜情绪像是多了几分。
“史密斯教授也带过我，他对学生很慈爱，尤其是对那些真正热爱音乐又有音乐天赋的人，我想，或许是他从你身上看到了与众不同的气质和天赋，才会对你格外宽容，想让你自己激发潜力。”
事实也的确与江莫熙所说的相差不多，这两年，南琪晟情绪上变得格外敏感，但又不敢告诉其他人，自然就不知不觉地写进了歌里。单说她这两年写的歌，音乐涵养和出歌速度都比起以前又进步了不止一个阶梯。
这可能也是没人怀疑她浑浑噩噩混完了大学的原因，能有这么明显的进步，肯定是在学校里学到了很多，尽管风格与之前大相径庭。
“可能吧，”南琪晟笑道，“反正，他好像对我的确是挺不一样的。
“也就是那时候，我不上学平时也就没什么事情做，就学会了dǔ • bó，后来又从然哥那里学会了玩枪。白恩应该给你说过我的这些事吧，不过我还是想亲口告诉你。
“江莫熙，我现在很差劲的。”
南琪晟又是如此对江莫熙说道。
她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去不断给江莫熙强调这件事，她只是觉得，就是要告诉他。
而江莫熙却说：“那天在赌场，海勒老板看见你的时候还挺惊讶，他说这是位大小姐，水平相当高，只是平时很忙，也有两个多月没去了。我当时就在想，两个多月，那不刚好就是我们结婚的时间。那几天我跟着范寒忙着找场子，咱们待在一起的时间也就少了很多，是不是我不在太久你才想借dǔ • bó纾解一下情绪，不想把不好的心情显露出来。”
南琪晟抿嘴，最终还是点点头。
那几天她也过得确实压抑，特别是第一天江莫熙回家晚了，她差点把自己淹死在浴缸里。
“我看你写的是不是还有给我做饭来着，我回来太晚了，都不知道。”
南琪晟这时再回想那个时候已经觉得没那么夸张了，也就点点头回答。
“是啊，那天我也是心血来潮，下了班没什么事就找了个家政阿姨教我。那个阿姨可好了，我笨手笨脚的她还是很有耐心，就一点一点地教我，我不小心滑到了手她比我都急，忙着去找创可贴给我贴上。会一直提醒我要注意哪里，我一时半会儿弄不好的她也都会帮我弄，不嫌我笨还夸我了呢。”
南琪晟似是又回想起前几天的那些个场面，浅浅地笑。
江莫熙没笑，只是牵起她的手低头吻在她的细指上：“疼不疼啊宝贝。对不起。”
她在这里得是有多孤独，才会把陌生人对她的那一点善意或者只是出于职业道德对她的耐心一直记在心里，一提起来就可以说这么多。
南琪晟没看见江莫熙眼里的心疼，只是侧头看着外面被点点街灯点亮的夜空，摇摇头笑道：“早就好了，哪有那么夸张。”
“都学了什么啊？”
“唔，那个阿姨帮我做了好多呢，有辣子鸡，炒了青菜，但是第一次我把盐放多了咸的根本不能吃，就又重新做了一次。对了，还熬了排骨汤，阿姨说味道挺好的，我没有尝，但肯定没有你做的好喝。
“我好像一直都没有告诉你，那几天我每天回家都能看见你，还有你做好的饭菜，然后我好像突然就从这栋小公寓里感受到所谓的‘家’的感觉了，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天总是会刻意地踩点下班，回来，但其实原本我是想让你能觉得其实这里也没有那么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