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鹿瞳擦汗的手一顿,他看了吴欢一眼。吴欢不明所以,只等他细说。
“这书包是我捡的。”严鹿瞳叹了口气,“这不是九月份再开学就高三了吗?前两天搬教室。我在新教室捡到的,问了同学,都不知道是谁的。”
“然后呢?”我好奇道。
严鹿瞳抓了抓自己后脑勺上的头发:“还能怎么样啊,找失主呗。我们先看了看包里的东西,说不定就有失主的直接联系方式……包里东西是挺多的,一点用都没有。”
“哈?怎么个没用啊?没有写班级姓名吗?”吴欢问。
“写倒是写了。”严鹿瞳说,他伸手把蓝色书包打开,从包里掏出一张学生证。
严鹿瞳掏出来的学生证不是那种红皮本本,而是黑水七中的校园一卡通。卡的正面是黑水七中的校徽与校名,背面则是卡主人的照片与个人信息。
这只书包的主人叫海燕,梳着齐耳短发。看起来是个很干练的姑娘。
海燕?我定顿了一下,“海”这个姓在黑水不太常见。最近我遇到姓海的人的频率……有点高啊?
“校广播站说这种失主已经毕业的物品,他们不方便保存。要我自己处理。我本来是把它仍在教室里的,但实在占地方。”严鹿瞳叹了口气,郁闷道:“卡上的联系电话也打不通。我还在她的包里发现了手机和身份证银行卡。这么多重要的物品遗失,我也没有办法联系她,我就只能通过学校的留言bot看看能不能找到她……”
“结果你还是把这个包带回来了。”吴欢说,“因为这个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完全没有她的一点消息?”
“是啊。真的好奇怪,我还看了她的笔记本。上面记了很多学生会和团活动相关的内容,这位学姐以前是那种很活跃的学生吧?居然真的没有同届有她的联系方式?”
“毕竟她都毕业了……有五年了吧。”我拍了拍严鹿瞳的肩膀,“该补办的人家肯定早补办了。有可能是毕业之后手机丢了,索性也就把手机号换掉了。东西你就放着吧,万一哪天她看到消息就会联系你了。”
严鹿瞳嘟囔了两句,这时候有两个穿着黑水七中校服的女学生拉着手进来,在奶茶吧台前张望。吴欢见状,去接待客人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上去拿讲义,之后便坐在原地继续把书补到书架上去。
现在我经营的这家梦缘书店,原本是我爸妈的产业。在我和外甥都还是小孩的时候,这家书店也只有一片小小的门脸。老两口子就是在这家狭小的书店中养大了姐姐、我、外甥两代人。
姐姐张娜的高中就是在黑水七中念的,当时爸妈为了陪读,就在店里开拓了一间起居室。我们一家就挤在那个小屋子里生活。后来我也考上了黑水七中……直到我外出上大学,爸妈才搬回了原来的大房子里居住。
我是爸妈的老来子。在我大学毕业的时候,二老的身体就已经不是很康健了,想在家里安度晚年。而因为这家书店也算是老两口一生风雨的见证者,他们不愿意就此终止营业。本来书店是想托付给更有经济头脑的大姐的,但却被姐姐一脚踹给了刚从学校出来的我。
几年的用心经营,书店的规模不断扩大。我盘下了周围的底店做扩张。整体装修的时候也算是费尽了心思。但出于对过去生活的怀念,我并没有将书店里的旧起居室取缔,而是又重新装修了一下,住了进去。
至于后来外甥也在黑水七中上学,该起居室又一次被用作陪读,这只能说是我家和黑水七中实在有缘。
严鹿瞳回屋里去了。顾客越来越多,我和吴欢也逐渐忙碌了起来。
现在正是暑假,学校对来自习的学生管理并不如平时那么严格,进来买东西的客人不太多,但绝不能说少。我们也比平常忙碌一些。
因为今天工作忙,我也没空给严鹿瞳做午饭,并且,假期期间学校食堂也关门了。他今天怎么吃饭也是个问题。最后我琢磨了一下,参与了店员们集体点外卖的活动。
前面说过,我继承书店的时候对书店做了扩张。为了吸引顾客消费,我还在书店内部划了个房间,装修成自习区。还别说,自从建了这个自习区之后,店里的生意真的好了不少。虽说书的销量还是平常,但店里奶茶的销量却更上一层楼了。
中午的时候,店里的自习区没有什么人,我们把装外卖的大塑料袋与旧报纸铺在桌子上,一群人围着桌子吃饭。
严鹿瞳回来的晚,他进屋的时候桌子旁已经没有他的位子了,只好抱着盖饭到另一张桌子上自己吃。大概是可怜他一个人孤单没意思,吴欢扒了两口饭,就抱着她的柠檬水找严鹿瞳去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