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话,我们就去找工头交涉。”海富掂了掂手里的笼子。“得把这个东西带走。”
第20章分拣兼职(3)
和工头交涉这件事情主要是海富在做。毕竟按照规章制度,分拣员是不能把快件私自带出分拣中心的。如果我们私自将手里的快件带出分拣中心,这个是可以算作偷盗行为的。我和海富一点也不想因为这么个快件被警察请去局里喝茶。并且,即使是这种违规快件,分拣员没有权力私下处理它,需要交由相关负责人审批后才能处理。
我本来有些担心,总觉得这分拣中心得工作人员不可能就这样轻易地放我们走。我把我的疑虑同海富一说,他却笑了笑,反问了我一个问题。
“你真的觉得这东西是快件吗?”
“什么?”
“那天胡达维把它送到了王振华那里。无论王振华是按照规定把这快件处理了,还是通过其他分拣员送出去了。这东西都应该已经被送走了。”海富很耐心地给我解释。
他这么一说,我心里那点小疑惑就烟消云散了。海富的意思很明白,没人会把一箱子死猫的尸体到处邮。同一个分拣工位连续两次出现相同的快件,快件出现时还都伴有灵异现象。就算傻子都能看出来这快件明显有问题。那么新的问题来了,这快递真的是走正规的运输渠道进来的吗?如果不是,那么我们拿走这快件,就是件很容易的事情。打点好工头就行。
我把我的想法跟海富一说,海富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时候我们两个也走到监工办公室地门口了。他抱着箱子进去,不出十分钟,工头就跟他一起出来了。
工头出来之后什么都没说,我和海富也没提我们见到的怪事。工头沉默着接过我们两个脱下的分拣工制服。又拿出一个大型的塑料收纳箱,里面全是码得整整齐齐的手机。我在里面翻腾了一阵,总算是把我和海富的手机拿了回来。
经过一番折腾,我和海富三点多才走出园区。之前也说过,这个物流中心建在超级荒凉的郊外。这个时间点出来肯定是打不上车的。好在我们是开车来的,我和海富上了他那辆银色suv。海富油门一踩,我们就往市区的方向驶去。
我们回到市区的时候已经五点多快六点了。一晚上的体力劳动让我困饿交加,海富开车的时候,我就在他的副驾驶上低头冲盹。结果一不小心给睡了过去。最后还是他把我拍醒,告诉我到地方可以下车了。
说来也奇怪,我从小到大一直都属于睡眠不太好的那类人。觉浅,一有个风吹草动就会立刻惊醒过来;认床,有时候出门办事或旅游,躺在酒店的床上瞪一晚上天花板也是常有的事情。海富和我认识还不到一个月,我对他也不甚熟悉。就我以前的睡眠质量而言,有这么一个不熟悉的人在身边,我是绝无可能像今天一样睡得这么死的。或许其中固然有极度疲劳的因素,但连着两次都在和他出来办事时睡这么死,弄得我还有点不好意思。
街上的早餐摊已经有开门的了,海富就提议吃口早饭再散货。
我本来就想随便吃一口回家睡觉,谁知道这家伙找了家档次不低的酒店。我们两个落座之后他又点了一桌菜,弄得我云里雾里,也摸不准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这阵属实是大脑宕机,猜不出来他想干什么就索性不猜了。反正海富说他请客。服务员把菜端上来之后,我就闷头吃饭。结果刚吃两口就吃不下去了!
海富选的这家酒店,是附近比较知名的一家广式早茶。我家祖上八辈都生在黑水长在黑水,是纯正的不能再纯正的北方人。故而大部分的南方菜品,其实都不大合我口味。说我穷酸也好,比起在这种高档酒楼里吃这道菜那道菜。我更乐意蹲在门口早餐摊上喝碗热乎乎的豆腐脑,当然,前提是这豆腐脑得是咸口的。
被他拉近茶楼里时我困得迷迷瞪瞪,海富让我坐我就坐,让我吃我就吃。结果夹起桌上的奶黄包刚嚼了没两口,我实在是吃不了了!
因为我的牙没了!
我拿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低头一看,不知何时,我面前的盘子里有好大一滩暗红的血迹,我那一口牙泡在血里,看的我一阵反胃。我刚想把筷子撂下,又感觉手指上一阵剧痛。
十指连心,我感觉自己的手指头像是被人强行扭断了一样,或许是处于生理本能,我张嘴喊了出来,但出口的声音却是叫我大吃一惊。因为从我喉咙里出来的绝非是人类的声音,而是一道猫的凄厉惨叫!
这种疼痛只维持了短短一瞬,几乎是下一秒,我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的天灵盖、左右肩分别击打了一下。那东西冰冰凉凉的,碰到我身上的时候,我感觉我的灵魂都颤栗了一下。有什么东西被那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吸走了。我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眼前的盘子里空无一物,我又抬手看了看我的十指。它们好端端的,伸展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