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担心她挣开,一手又抓住了女尸的胳膊。
“我去!张老板!你别碰了他了!没事了!这束缚带被我加固过,牢靠的很。挣不开的。你把他烫坏了我还得满世界抓棚瓦匠救他!”
伴随着慈弈的大吼声,我松开了女尸的胳膊,慈弈灌完了那碗绿色的药。又大约过了一分多钟,女尸大吼了一声,终于停止了嚎叫。她的身体也既不扭动挣扎也不打摆子了,重归平静的状态,只留下一床的狼藉。
这东西发起疯来力气实在是太大,我们三个大男人一起上,还借助了玄学的力量才勉强压制她。
我卸了力气,一屁股坐在床边的地板上。被我自己咬破的中指火辣辣的疼。
海富走过来半蹲下,拉过我的手看了一眼,然后露出了一副无奈的表情:让你吐点唾沫就得了,这么狠啊?
我那一口咬得不是特别狠,只是口子大。血从伤口流出来,顺着手掌流下去。整个手都血淋淋的,看着凄惨的很。
我说我没事,看着吓人而已,包个创可贴就行了。
慈弈看着我的手吓了一大跳:我去,清理一下吧?我家好像有急救箱,里面应该有碘酒,你稍微等我一下。
他翻箱倒柜一番,结果什么都没找见,最后他丢给我一包湿巾纸。还理直气壮地表示家里没有这些东西是因为他家八百年也没人破过这种小口子了。
海富问,那我下楼看看有没有还营业的药店?
我拦他:你别去了!就这么个小口,一会儿自己就好了。
我接过慈弈递来地湿巾纸随便擦了擦手,颇为郁闷地问慈弈:“你和你师兄以前是不是天天在山上打太极锻炼身体啊?怎么力气这么大?”
“他都变成僵尸了。”慈弈没好气地说,“就是半身不遂的瘫痪人士变成僵尸也这个力气!况且……自打那次在蒿楼山下面分开之后,我有快两百年没见过他。等我得到消息说他出事儿的时候……他……他都这样好些年了。”
慈弈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句末,便化作了一声轻轻地叹息。
“我不是之前已经说过了吗?”慈弈疲惫地说,“最早我遇见他的时候……他是男的。你……灵魂互换……你听说过没?”
——
慈弈在离开京城之后,奔着姚平给的地址。一路风雨兼程,赶到了那位打算收关门弟子的老豢妖人的住址。
可能是他命里合该成仙得道。想当年唐三藏求取真经还得过九九八十一难,可慈弈这一路上居然没遇到什么艰难险阻,顶多就是累了点。
等到老豢妖人那里。老豢妖人居然一眼就瞧中了慈弈,说他天资过人,立刻摆开仪式,敬告祖师,把慈弈收到了自己的门墙之下。
山中清修无岁月,白驹过隙双百载。等慈弈学得,继承了老师的衣钵。再从山中出来,这天地都改换了面目。
“老师羽化之后,我和师门里的几个师兄师姐安葬了老师。我就寻思着该下山报师兄的恩情了……结果到处一打听,大家都说师兄已经消失好些年了。可能是折在哪了也不好说。”
听到这个消息后,慈弈也有些慌乱了。他到处托人打听师兄最后出现的位置。
借着老师和师门的人脉,姚平最后出现的位置还真被他给打听出来了,而且这地方慈弈还不陌生,正是他和姚平初遇之地——蒿楼山。
那天慈弈和姚平分开,慈弈是亲眼目睹了姚平再上蒿楼山。难不成就是那次?可不应当啊!他刚拜老师为师的前几年,老师常常提及姚平和他的师父姚道长的动向。那两人经常在黑水附近活动,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后来慈弈一打听,原来姚平失踪,也就是近十年的事情。
师兄失踪的时间还不长,现在上蒿楼山或许还有救人的可能。慈弈打定主意之后,打点行装,就到了黑水准备上山。
说到这里,慈弈显得很郁闷:
“我感觉我就是和蒿楼山犯冲,我这辈子就上过蒿楼山三次,每次都赶上山作妖。”
还是似曾相识的剧情:慈弈在山上放出各种妖怪找人,忽然浓雾弥漫。“山”又出现了。
不过,经过了百年的修行。慈弈也不是当年那个那“祝”当宝贝的二世祖慈弈了。
“我几乎是用尽毕生绝学在反抗了。”慈弈叹了口气,“但是在山里跟山对着干……”
结果很明显:修行了百年的慈弈依旧被忽隐忽现的诡异身影撵得满山跑。在这百年里,有所长进得可不止是慈弈,“山”也变得更加危险了。
“……它,不停在变。有的时候变成那个小孩的样子,有的时候我带来御敌的妖。还会放出来那些被它禁锢在山里的怪物。一路赶着我走,直到我找见了师兄,它才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