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长生教……算是国内玄学界一个人人喊打臭名昭著的玩意儿吧。这里面都是各地一些在本地恶事做尽,正常圈子里面容不下他们的邪人。你能想到的什么丧失人伦抛却道德的事情他们都干过,你想不到的他们也都干过。我和外公讨论了,封这么多无辜冤魂在墙里。有这个狠心、又有这个手腕的。除了那群丧尽天良的人之外,再不作他想。虽说前两年这个长生教已经被事务司给端了。但全国各地还是有许多他们当年留下来的遗毒,这栋房子是不是还不好说。反正我联系了事务局的人,现在他们已经全盘接手吴女士家那套房子了。”
事务局……也算海富他们的半个……主管单位?不过也是,要按照海富的形容,这房子牵扯到全国性的问题。那确实不是我们一个两个平头老百姓能解决得了的。还是得依靠国家机器的力量。
我琢磨了一会儿,大概懂了他的意思:“也就是说,这个委托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了?”
“差不多可以这么说吧。”海富把苹果核丢进一边的垃圾桶。
“那他们家那个男主人呢?”我问,顺便还指了指我的后脑勺,不能给了我一下就这么算了吧。
“他那天晚上被附身了。”说起这个,海富的脸色变得极为阴沉难看,“我都没注意到,他那天抱着孩子要跑的时候。我就应该注意到他不对劲了。这次是我托大了。”
说着,他又换了副抱歉的表情看向我,“这次是连累到你了。”
我摆摆手,说这世界上本来也没有全能的人,有点纰漏很正常。比起是不是你连累的我,我更关心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啊?我感觉我真是一天都躺不住了,再躺下去我就要和病床一起长蘑菇了!
第82章人生难料(1)
吴女士家的委托结束之后,因为负伤,我在医院躺了几天。头一天刚住院的时候我妈带着大包小包来了一趟,据说是打算陪床,结果被我打发回去照顾书店里的生意和小严了。
老太太年纪也大了,睡眠不好。晚上不仅入睡困难还容易惊醒。和我同病房的,睡左边那张床的那个兄弟每天晚上呼噜打得震天响、右边那个大爷可能年纪大了肾不好,每天一到晚上就一趟一趟跑厕所。老妈还有高血压,不能休息不好。她要是过来照顾我,保不准这边我还没出院呢,她那头就病倒了。
我毕竟是个成年人,自己就能照顾自己。再者说了,就算我有什么问题,这边不还有海富在呢!
海富可能是觉得我这次出事,是他没有提前注意到男主人的异常所导致的。对于这件事,他感觉很内疚,所以便主动承担起了陪床的任务。也是他这两天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老妈才能放心得下我,回书店安心照顾小严去。
其实我一开始也不愿意和老妈说我住院的事情。毕竟我也不是小孩了,不能总累家里老父母操心。但海富劝我,他说这住院和跟着他“出差”还有所不同:我和海富出去解决委托,顶天两天左右就回来了。住院不是闹着玩的,不是说我想住院就住院、我想出院就出院,什么时候出院得听大夫的。
“你一两天不回家,家里可能不管你,因为你是个能自如活动的成年人。但你要是十天半个月不回家,家里就得闹得开了锅了。”海富对我说。
我一听,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于是便小心翼翼地给老妈去了电话。把事情的经过删删改改。最后只含糊地告诉老妈——我把自己摔进了医院。结果电话挂了不到一个小时,老妈就带着一堆东西杀了过来,
她进了屋把东西放下,看见左右床位的病人都不在,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就扑过来,一边哭一边对着我劈头盖脸一阵数落。
她骂了一会儿,大意就是我眼瞧着奔三十了怎么每天还这么冒失。
我有什么办法?我只能唯唯诺诺地挨骂。
最后解救我的,是打饭回来的海富。
我利用把海富介绍给老妈的机会,成功转移了老妈的注意力。老妈看见我的朋友来了,也知道不能在我的朋友面前下我的面子。她收敛了下情绪。
我对着海富使眼色,意思是叫他跟我演出戏把我妈骗走。他那头立刻心领神会。
我跟老妈说,医院现在对病房的管理比以前严多了。现在夜里只允许留一个陪床家属,还得有陪床证才能出入。海富这两天为了照顾我,他已经把陪床证办下来了,临时换人还要跑手续,也怪麻烦的。
我们两个一唱一和,又是拍马屁又是打保票。老妈看我这边状态确实挺好,也着实不放心我爸一个人照顾小严。她犹豫了一下,跟我坐了半下午。临走的时候犹不放心,又仔细叮嘱了我们几句,这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