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有书案屏风,竟还挂着名家书画,听见脚步声,百里清川没有动。
“景琛,我觉着他们把我当成了二世祖。”声音空洞而幽怨。
姚靖驰拿起一块墨磨了起来,质地挺实,颗粒细腻:“太子殿下的名头听着就像二世祖。”
“侯爷去接管军营了,等交接完毕就让他给我安排个差事,总不能真过来锦衣玉食的养着。今天桌上那些酒菜大概是军营里最好的吃食了,还是京城独有的口味。”
“我觉着侯爷最多也就给你个闲职。”姚靖驰继续奋笔疾书。
“确实,最多给个闲职。”百里清川起身走到了姚靖驰身后:“你写什么呢?”
纸上赫然一句——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只解沙场为国死……”百里清川指尖拂过,未干的墨留下一条长长的痕迹,长如利剑,刺破了他心口挥沉不去的浓雾。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泽珩,你人都来了,难道还在乎别人怎么看你吗?”姚靖驰微微仰头,不知何时起百里清川不再是少年模样,如今看他都需要仰头了
“你觉着我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吗?”百里清川重新铺开一张纸。
姚靖驰移开了身子:“你在乎。”
“我不在乎。”百里清川手中笔墨为停。
姚靖驰顿了顿,心中莫名有些苍痍,他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