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清川没说这些年开疆拓土有多难,没说他殚精竭虑夜不能寐,也没说他曾在无数个夜里的自我怀疑,他只对太子说了句:“明年,朕要让这幅图上的几个小国变成东陵。”
太子看着那幅画瞳孔微缩,手也不争气的抖了起来:“父皇,您又要打仗?”
“嗯。”百里清川也盯着太子,近乎残忍般道:“等打完这场仗那些遗孤就没用了,朕会派人给他们一个痛快。”
太子急了:“父……”
“打住。”百里清川看着刚进来的起居郎道:“记。”
起居郎看着气氛微妙的二人战战兢兢拿出笔墨。
“怎么记呢?”百里清川思索半天才道:“就记,宣景帝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重用酷吏,不惜杀的血流成河,滚滚万里。又穷兵黩武,不听劝告,四处征战打的青壮散于四方,老弱转于沟壑。”
起居郎哪里敢记这些,他匍匐在地瑟瑟发抖,就连太子也僵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父皇这是什么意思?哪有帝王会让起居郎记自己不好?
殿内唯有百里清川笑着,他道:“让你记你就记,在记今日宣景帝在书房与太子因皇室遗孤之事大吵一架,并于两年后不顾太子劝阻杀了所有皇室遗孤。”
太子急了:“父皇!”
百里清川没理太子,对起居郎道:“记好了就出去吧。”
起居郎出去后百里清川将目光落在发抖的太子身上:“你还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