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又橙被自己闹钟吵醒的时候,一睁眼就看见裴峙。
男人清崛的手指就停留在她近在咫尺的地方。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梁又橙直起身来,自然地按掉闹钟,“砂锅里的姜薯糯米粥应该好了。”
女人起身去关火。
只剩裴峙还举着手,兀自尴尬。
“不是叫你先吃吗?”看着梁又橙摆出精致完整的饭食时,裴峙问。
梁又橙摆好两副碗筷,已经很顺手地给他盛饭:“哪有我自己先吃叫主人吃剩饭的道理。”
裴峙夹了一筷子青菜,刚开始并没有说话。
他吃了一口饭,才抬起头戏谑道:“梁又橙,我寻思着,我应该也不是一个很严厉的雇主吧,怎么,你觉得我对你很差劲吗?”
“哈?”梁又橙摸摸脑袋,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个时候问这个,“没有啊!”
裴峙:“那你在怕什么,你先吃饭我又不会少给你钱。”
“……”
男人饭也不吃了,靠在椅背上,双手抱在胸前:“还是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泯灭人性到处挑你错处克扣工资的资本家啊?”
梁又橙:“……”
真的是服了。
两人吃完饭洗好碗之后,梁又橙又洗了一遍手,才从包里取出那件旗袍来。
淡蓝色的旗袍,是梁又橙让妈妈找了最好一块的宋锦做的,在暖黄的壁灯下淡淡泛着光泽。旗袍是直摆式样的,上面绣的是鸢尾,从前襟一直开到裙摆。
见之如见春。
裴峙看见旗袍,只淡定地说:“你帮我试试。”
梁又橙捏着旗袍的手顿顿:“你要送人的,我不好帮着试的。”
没等裴峙回答,又问:“你要送给谁?”
裴峙本来是坐在沙发上的,闻言站了起来。
他微微低头,嘴角弯了弯,带了抹微不可见的笑意:“问这个干嘛?就这么想知道我想送给谁?”
“不是……”梁又橙嗫嚅着,手里攥了攥旗袍。
裴峙不回答,她也只好收起那份好奇心。
梁又橙此时有点窘迫,却又不肯被看穿,于是又从帆布包里拿出一只表带。
她脸有些发烫,只说了两个字:“送你。”
裴峙接过表带,薄唇敛了敛,嘴角隐约有些上扬。
表带是他手上这只爱彼表的专属配件。爱彼在国内售卖的款式极为有限,梁又橙给他的这款应该不是国内买的。
果然,只听梁又橙解释道说:“田书宜前阵子去法国,我让她帮我带了几只表带回来。正好上次我到你家鉴表,看到你这只表表带磨损了点,所以就送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