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又橙淡淡朝李亮剜了一眼,只说了两个字:
“好短。”
也不知是指时间还是长度。
亦或者都是。
短短两个字,就让李亮气得破防。他脸上表情非常丰富,但裴峙在场,他也不敢发作,只咬着后槽牙,沉默不发。
曹培峰远不像梁又橙和裴峙那么理智,攥起李亮衣领,刚要一拳被打上去——
却被裴峙拦住。
酒店灯光照得裴峙的轮廓朦胧,他平淡对李亮说:“既然结束了就送你客户出去。”
“操他妈裴峙你居然帮他,你他妈几个意思啊?”曹培峰炸了。
李亮给了裴峙一个感恩的眼神,赶紧带着女人走了。
曹培峰逞强:“别以为我不敢打你啊裴峙!”
裴峙高曹培峰不少,只居高临下轻飘飘看他一眼,曹培峰立刻就有些怂了。
那还真是确实不敢。
裴峙接着指了指头顶走廊的摄像头:“电梯口的拐角是监控死角,要打李亮去那儿打。”
“……”曹培峰尴尬得要死,正要道谢。
裴峙:“不过,你一个人打得过吗?要我帮忙吗?”
“……不用!”怎么会有这么欠揍还不能揍的人啊!!!
曹培峰赶紧走了。
房间里,裴峙走进来。
没捉奸在床,梁又橙有点失落,正坐在梳妆台的椅子上发呆,犹豫着该怎么跟田书宜说这件事情。
不过她刚一抬起头,就看见裴峙站在离她很近的地方。
男人的右手搭在她椅子上,手腕处的骨节明显,语气随意又散漫:
“我是他上司,在燕平出差的这段时间,我会帮你留意他举动或行程。”
梁又橙不妨说这个,没有说谢谢,而是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条件呢?”
裴峙一愣,右手捏住椅子。
以为他是没明白,梁又橙又问了一遍:“你这么帮我,是要开什么条件吗?”
男人捏住椅子的右手更加用力,指节变得发白。
但他语气倒是如常,只是问:“别人以前都给你开什么条件?”
梁又橙眯了眯眼睛,思绪又飘到了家里破产那会儿,她一个一个去敲亲戚家门却无功而返的时候。
但她很快从这些情绪中抽离出来,只挑些无关痛痒的回答:“无非就是大学那会儿,让我帮忙公共课签到点名,替课刷锻这些。”
她盯着裴峙,又说:“不过你年纪有点大了吧,这些条件不太适合你。”
“……”裴峙有些无语,弓下些身子,“要是我没有条件呢?”
梁又橙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