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徐恒生的究竟是什么病,也不知道那病是否严重,更不知道刚刚裴峙和徐恒又说了些什么。
梁又橙只是攥着男人的浅驼色卫衣,鼓起勇气问他:“阿峙,你不开心的时候会干些什么?”
裴峙思考了一会儿,微微躬下身子,用气音道:“会有点想吻你。”
梁又橙急了:“我是认真地在问你!”
裴峙看她的眼睛:“我比任何人都认真。”
话音刚落,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就落在了裴峙的脸颊。
路灯下,灯光拉出他们的影子,梁又橙还维持着踮脚的姿势,仰头看他:“开心了一点吗?”
裴峙鸦羽似的睫毛抖了抖,嗯了一声:“一点。”
“……”
男人就这样在路灯下肆无忌惮深吻起她来,他掠夺的意味很明显,气息缠着梁又橙发慌。
能破除这种心慌的,好像只能也必须是,同样回报给他全身心的投入和缠绵。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裴峙才肯放开她。
梁又橙今天涂了淡粉色的唇釉,男人那张妖孽清绝的脸上,唇角于是也粘上点粉色。裴峙不甚在意地用指腹擦了擦,殊不知这动作反倒更蛊人。
梁又橙被亲得有点害羞,不敢再看裴峙的脸,只拉起他说要带他去一个地方,就往前面跑去。
两人来到一家二十四小时自动洗衣店门口。
轻车熟路地跟后台的老板娘打过招呼之后,梁又橙打开手机扫码,把所有空闲的洗衣机都启动了。
“我上大学的时候在这家洗衣店打工,有好几年没来了,没想到老板娘居然还认得我。”梁又橙说。
洗衣房有一个小教室那么大,四面八方都摆满了滚筒式洗衣机,高高地摞了足足有三层。梁又橙拿来梯子,连上面的烘干机也打开了。
裴峙坐在洗衣房正中间的方形长椅上,问她为什么这么做。
梁又橙没有回答,只从背后捂住了裴峙的眼睛。
“我听说,看大海会让人心情变好。”
裴峙简短答道:“确实有这种说法,而且最近也有科学研究表明……”
梁又橙:“阿峙,你听见海浪的声音了吗?”
“……”
滚筒洗衣机小幅度摇晃着,轻微地轰隆着,听起来,居然真的有点像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
“我以前负责清洗这里所有的洗衣机。”梁又橙献宝似的,语气里有种炫耀,“全部洗衣机都在运转的时候,感觉我自己好像也在海上。”
裴峙点点头,突然没什么情绪地说:“徐恒要死了。”
见过刚才徐恒苍白呕血的样子,梁又橙不算太意外,嗯了一声,只更紧地从后面搂住他。
裴峙捂住梁又橙冰凉的手哑声笑了下。
“如果我是鬼的话,是什么鬼呢?”
裴峙对于徐恒这个人本身并没有太过强烈的感qíng • sè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