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哐哐两声敲门声打破这悲伤。
吱呀一声,门被轻轻推开。
只见梁又橙穿着病号服,她头上缠了一圈纱布,手背上还挂着水。而裴峙就站在她旁边拿吊瓶。
他们像看智障一样看着曹培峰和田书宜。
梁又橙面色苍白,说话的声音还带着点翁,不过气势还挺足,啪啪扣了两下门板。
“喂,两位。”
“哭错坟了。”她翻了个白眼,往右边一指,“我住隔壁那间。”
“……”
和徐志国一起落水的时候,梁又橙被流弹伤到了背,所幸问题不大,只要休息静养就可以。
徐恒从游轮回来之后就陷入了深度昏迷。
他死在了二零二零年的最后一天,新年前夜。
徐氏集团的遗产争夺战在新的一年开始打响,各种近支远房打成一片,望夏的大街小巷都在关注这场豪门闹剧。
但所有的纷纷扰扰都和裴峙和梁又橙无关。
徐恒弥留的时候,裴峙是陪在他病床前的。
身份是他的遗产律师,而绝非是什么别的身份。
徐恒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只在沈韵面前,将裴小慈留给他的镯子给了裴峙。
望夏越来越冷了。
“根据望夏气象局的最新消息,受西伯利亚南下冷空气影响,今天晚间,我市北部、东部地区预计将会出现降雪降温天气,气温预计将会跌破零度。请市民朋友们做好保暖工作……”
徐家别墅里,会客厅的电视里,播音员正在播报着本地一周天气。
沈韵一身缟素地坐在沙发上。她对徐恒爱了半辈子,也恨了半辈子。徐恒走了,她也像是失去了方向,对着裴峙的时候,也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
桌子上放着财产交接的各项资料,徐家业大,资料整理也不简单,裴峙已经前前后后忙活了快一个月。
签完最后一份资料,沈韵收起印鉴,还是那副倨傲的模样,抬头看裴峙:“你不恨我吗?”
裴峙检查着资料,齐全后让郭俊杰好好保存。男人波澜不惊,眉眼平静,随后才回答:“无论爱还是恨,都太过浓厚了。我对您,或者是您珍视的人或东西,都没有这种情绪。”
“也不愿意浪费时间培养这种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