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的拿出枕头,齐衍闭上眼睛把头埋进枕头里许久,这才睁开双眼无声叹气,他讨厌做梦。
梦这个东西,他看得到却摸不着,在梦里的他无论多么努力也改变不了他最不喜欢的童年。
可偏偏又让他回忆了一遍。
却有一丝微亮从枕头缝隙处露出,那光细细的,像是萤火之光。
这是什么?
台灯打开,刺眼的光芒让他瞬间清醒。那一点点亮再看不出。齐衍拆开枕套,抽出枕芯,一封信赫然露出。
大大的“齐衍收”映入眼帘,拆开信封快速读完,右下角的红色印章吸引了他的目光。
白宝珠?
是那个在病房里哭的女生。
她叫他“阿衍”。
手又往信封里探了探,指尖摸到一个凉凉的东西,拿出一看原来是片花瓣。
白色花瓣泛着荧光,淡淡的香气闻着很是舒服。花瓣小小一片,离开花苞的养分依旧生机十足。
齐衍恍惚中记起,这个味道和那个女生身上的香味是一样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下了雨的夜漆黑一片,月亮被雷惊得不知躲哪儿去了。卧室里黑的伸手看不见五指,白宝珠连灯都没开,就这么睁着眼睛目无焦点的恍惚着。
一天都没吃东西了,也不觉得饿,就是嘴巴干的难受。坐了几个小时的腿有些麻了,一个没留神,白宝珠猛一起身又摔了一跤。
随它吧,反正也不觉得痛。
到门的距离仅仅只有几步,白宝珠摸黑走着。卧室把手冰凉无比,指间触碰时手心像是握着冰柱。
轻轻拧开,白宝珠这才发现侧边站着一个人。她看不见他的样子,但熟悉的味道传到鼻尖,大脑在缓缓告诉她。
——这是齐衍。
赤脚走在地毯上的声音微乎其微,身子慢慢往后撤,一点,一点,再一点。
手心沁出了汗,门在缓缓关上。男人的声音就在此时从缝隙传进来,他说,“我们是认识的对吧。”
戛然而止就在一瞬,牙齿咬住嘴唇的滋味并不好受。齿尖尖锐,薄唇娇嫩,在一晃一磨间,恍如有什么东西在心尖儿捻过。
刺刺麻麻的,像是冬日的静电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