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张可前,本来准备刷掉他,不过她眼下要去疫区,没几日活头,刷掉他也没意义了,索性放手不管。
交代完冬闱事宜,徐璎将所有仇恨值兑换,让徐琅拿去买救助物资,牛鹏南负责押送,自己同徐琅告别,带着主动请缨的太医和侍卫先行一步。
皇帝三道急诏,不许长安官员远赴幽州,踏足幽州者,罢官免职,三代不得科举应试,仍有鼓动者,斩首示众。
官员不能走,家眷总能走吧。
长安权贵们钻漏洞,反正铁了心举家迁去幽州,有职务的就暂时留在长安,让家眷及其他七大姑八大姨携带财产,全部前往幽州。
徐璎一行人出发,中途累死一匹千里马,徐璎不好意思地对马说了声抱歉,命驿站差役厚葬。
太医里有年事已高的,行了半日就受不了,腿肚打颤,滑下马背在地上大吐特吐,徐璎也命其缓行,带着其余人急速狂奔,颠簸四日顺利抵达长安。
长安驿站,夏承烈得了消息派人守在驿站口,夜夜和衣而眠,时刻准备着,稍有动静便起身去门口站立,哈着冷气等候。
从昏暗夜色等到旭日跃起,天光大亮,无果,这日终于等到马蹄震地,夏承烈没有错过,顶着星光出门迎接。
清辉里,一行人都戴着灰黑色的面罩,天光朦胧,夏承烈辨认良久,才终于确认来者正是女帝。
徐璎看到夏承烈的身影,对孙婉芸道:“在驿站停一下,夏承烈在等我。”
孙婉芸点头领命,放慢了速度,在驿站前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回头扶徐璎。
徐璎踩着脚蹬,从马背滑下,落入孙婉芸的怀抱里,跟孙婉芸道了声谢,往夏承烈身前走去。
夏承烈穿过冷雾,急忙上前拜道:“末将参见……。”
不待他把话说完,徐璎抢先一步免去他的礼,“闲话少叙,现下长安状况如何?”
夏承烈答道:“禀陛下,刘相将居民迁出,城内又封锁及时,疫情并未扩散。”
徐璎松了一口气,“我在幽州置办了救助物资,过些时日便至,我已给刘相发了急诏,可以开仓,以工代赈,不知长安的粥谷医药可足够?”
“长安的粮食足够支应一段时日,请陛下放心。”
夏承烈给徐璎带路,在长安城外安置居民的地方停住,屋棚都是临时现搭的,随意撒了些茅草,可冬季寒冷,冽风轻松便能穿过这简陋、四面通透的屋棚,婴孩冻得直哭,此时天蒙蒙亮,婴啼声此起彼伏,徐璎心里一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