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所言极是。”
“不过……徐璎狡诈,未必不是命徐琅埋伏于幽州之外,做最后的黄雀。”永王又考虑到上回徐璎假死,徐琅在幽州大开杀戒之事。
属臣各自看了一眼对方,这是动手,还是不动手?
“殿下,皇帝并非调动禁军,应当不知大半朝臣已暗里倒向我们,可能真是碰巧,徐珍压不住垂云,徐琅前去帮忙也是合理的,否则长公主之威全失,垂云恐怕要换人。”
可惜徐珍走的时候带上了她的两个女儿,不然还能从她的女儿入手,确认异动。
永王平心静气,“无妨,我已等待那么多年,不缺这一时半刻,派人前去垂云瞧瞧,徐琅是否真的抵达,若非故意设计埋伏,徐璎身边人马空|虚,联合诸臣,就可以动手了。”
说到最后,永王抬眼,厚重的野心展露在人前,眼中射出狠厉的寒光。
迟了两年的帝位,终究还是回到他的手中……
徐琅到达垂云以后,幽州的人按捺不住,夜里磨好的剑锋直抵徐璎脖颈,沈正时带兵冲进萍水街,哐啷踹开徐璎的房门,将剑架在了她脖子上。
徐璎无比欣慰,永王的人办事太可靠了,说反就反。
沈正时见徐璎毫不慌乱,甚至眼中满是早有预料的了然,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阴测测的,让人寒毛立竖。
他登时有些站不稳脚,心里开始胡乱打鼓,莫非真是中了徐璎的圈套。
事已至此,再无退路。
沈正时拿稳手里的剑,往徐璎脖子里抵近半寸,咽了口唾沫,强行稳住气息说:“大家,整个萍水街和宫殿都已经被我们围住了,您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乖乖写下退位诏书,传位于青王之子徐敛,可保您性命无虞,不愁后半生的荣华富贵。”
徐璎眉头轻扬,不是永王吗,怎么变成青王了?
不过她懒得考虑那么多,送她回家的机会就在眼前,徐璎的心激动地狂跳,她往沈正时身前走近一步,剑身没入她的肌肤,立刻出现一道刺眼的血痕,徐璎挑衅道:“若我偏偏就喜欢吃罚酒呢?”
沈正时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将剑移开两寸,暗骂徐璎这个不要命的疯子,拿性命威胁她,她反应更兴奋。
徐璎不满地皱眉,他的威胁太没用,非得拿到退位诏书才肯利落地杀她,磨磨唧唧,直接把她杀掉,自己写个诏书不就是,到时候她人都死了,谁还管诏书真假。
“行吧,我写。”
早点写完,早点上路。
沈正时眼睛微睁,难以置信徐璎上一刻还疯得不要命,这么快就改变主意,答应写退位诏书,不合常理,必定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