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漪主仆一听这话,如蒙大赦,两人赶紧逃也似的出去,却不料刚走到两人自己的寝帐门口,正遇上匆匆赶往萧允晏寝帐的罗鸿。
罗鸿望着萧允晏寝殿前的两名士兵,问:“怎么回事?打哪儿来?”
一名士兵回道:“回罗将军,她们二人从殿下的寝帐回来,殿下命我们将她们带回去。”
罗鸿上上下下打量了赫连漪一时,又趴在一名士兵耳边问了什么,那士兵回道:“应该没有,只听到殿下一直在和她说话,没听到其他什么动静。”
罗鸿一听,立马气不打一处来,他本就因为为赫连漪去找商路而心里有气,如今听说这两人还未成好事,心里更是来气。又对那一名士兵嘀嘀咕咕说了什么,那士兵道:“这行吗?”
“怕什么,现在还不是王妃呢。我说行就行,什么时候肯给殿下侍寝了,什么时候放出来。去吧。”
罗鸿罗鹄二人是萧允晏的左膀右臂,这在军中是无人不知的,那两名士兵也不敢反驳,便将赫连漪和沈留香推搡着送到另一处。
“你们要将我们带到哪里?”无论沈留香怎么问怎么喊,那两人就是不肯应声。七拐八拐地将她们带到一个偏僻之处,走着走着,路上越来越黑,两人已几乎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终于,走到一排营房,又被带着下了几级台阶,赫连漪主仆被推了进去。
“哐当”一声铁门关闭的声音,赫连漪这才意识到这是一个地牢,一名士兵道:“罗将军说了,姑娘只要肯早晚服侍殿下起居,罗将军就会来放人。姑娘想通了,知会这里的狱卒一声便是。”说罢,那两名士兵便离去了。
同时同刻,萧允晏的寝帐里,罗鸿正在禀报:“那个叫商路的确实有个被卖进宫里的远房亲戚,不过,已是十来年没有往来的了。李喜那边所有的事也已明了,那日追杀夏国公主的,确实是宁军。”
萧允晏皱了皱眉,似乎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但又实在找不出任何破绽。正在此时,罗鹄进来禀报:“殿下,都已经准备好了。”
“嗯。”萧允晏起了身,往外走去。
“去哪儿啊?”罗鸿问罗鹄。
“殿下说这两千兵马的事该给翊王打个招呼,所以要去康源一趟,顺便他要勘测一下宋县的地形,若顺利,我们便将我们的兵马驻扎在宋县了。”
“宋县,好好好,那我也去。”
......
暗室里,除了壁上一盏残灯,便空无一物,两人在这阴冷潮湿的地牢里几乎辨不清昼夜,主仆二人只好互相搂抱着取暖,才熬过这冰冷难熬的日日夜夜。
“公主,我们真的要一直这样呆下去吗?公主金枝玉叶之身,奴婢真怕公主承受不住。”
两人已被关了将近三日,连日来水米未进,都是又饿又渴又冷,赫连漪冷笑道:“说什么金枝玉叶之身,父皇被赫连定邦刺杀的那一夜,我就成了随时被人踩捏的蝼蚁,这一路的颠沛流离,还有什么没承受过?”
“也是,当初随时随刻都有性命之忧,随时随刻都在担惊受怕,比眼下也算好了许多。”
赫连漪压着声音道:“你放心吧,凭我对萧允晏的了解,他不过是想吓唬吓唬我们罢了。”
“可是,都已经这么久了,萧允晏会不会根本就不知道我们被关着?”
“我只要一服软,一切都将功亏一篑,再等等吧。”
“好,奴婢听公主的。”
“这么冷,如今怕是深宵了。再睡一觉,说不定明日醒来我们便能重见天日了。”
“嗯。”沈留香口舌干燥,便是想说也无力再多说,两人便恹恹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