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着黄沙,扬在高原的山丘上。
车马行走颇有些不便,骑行的人都睁不开眼。傅北打马往前望了一回,又绕到李夫人的轿子旁,询道:“李伯母,还受得住颠簸么?不如今日就在这里扎营。”
李夫人咳嗽两声,却是笑道:“无妨。冀州的风沙,我也数年未见了。”
她素来明理,知晓傅北如今为何而急,便宽慰道:
“阿北,你不要忧心。其余人有什么不满,有我撑着。如今不前不后的,万一有什么急事,救援也来不及。再多走半个时辰,进前头的县城,才算稳妥。”
“道理我都明白,我来说服她们。”
女眷这一行是去江南监督赈灾,要务在身。
李夫人素有威望,又在这些女眷中为首。她说话合情合理,其余人自然要听从。
车队又艰难地前行起来。
暗中,似乎有窥视的身影,一闪而过。
……
尽管一路留心,等到这对车马到达县城近郊的时候,还是出了点纰漏。
不知为何,文书对接有了问题。县令又声称最近有马匪作乱,如不能确认女眷们的身份,他不敢轻易开城门,以免百姓受罪。
傅北听后皱眉,心觉不妥。
但女眷们跋涉至此,早已万分疲劳,闻言不禁有怨怼之声。
李夫人巾帼英雄,早年也曾抛头露面,随丈夫出入军中。不少如今的大员,都认得她的脸。遂道:“那你问问,城中可有认识我的,我打马去城下给他看一眼就是了。”
于是商议交流一番,李夫人挽了头发,策马至城下。
可变故,就在这一刻发生——
霎时间,三支羽箭直射而下!
……
“咳咳、咳咳。”
到了混乱结束的时候。刺客已尽被随行的侍卫诛杀。
李夫人倚石半躺,身下垫着的是傅北解下来的披风。
她胸口还插了半支羽箭,脸上却并无惊惧,反而微微笑着,拉着身前红衣女子的手。
“好姑娘,多谢你啦,救了我一命。”
那女子眉目英艳,身材高挑,手持剑鞘,红衣猎猎。
她有些茫然道:“您说您是……成国公夫人?”侧头又见到傅北,刚与侍卫们吩咐完,面带疲色,捂着右臂的伤口走来,不由惊道:“傅北,你们怎么在这里?”
又有些恍然:“对了,素素是说你们要出京办事,算算时间也差不多。”